第162章 史上最年輕的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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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又向許滄瀾眨了眨眼睛,靠近她柔聲道:“這位仙友,我看你對這凶獸頗為瞭解,我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還希望你可以保護人家。”

說完,還和司徒狂瀾一樣躲在許滄瀾身後。

許滄瀾:“……”

怎麼個事兒,她看著很厲害嗎?一個兩個都躲她身後。

司徒狂瀾:輕輕鬆鬆抱著一個男子在九頭嬰麵前飛來飛去,你不厲害誰厲害?

懷裡的蕭極意已經安靜下來,雙目緊閉滿頭虛汗,許滄瀾皺了皺眉,怎麼感覺蕭極意的狀態似曾相識。

燕碎的誅殺陣即將完成,九頭嬰叫的越來越淒厲,眼中的血淚落在地上成了一大片血汙。

誅神,滔天大罪。

娵誓宮的這幾個人不知天高地厚,許滄瀾卻不能眼睜睜看著九頭嬰被誅殺陣再一次重傷。她將蕭極意交給司徒狂瀾,想去秘境裂縫麵前做點什麼,司徒狂瀾嚷嚷著:“許滄瀾!你湊過去乾什麼?!”

許滄瀾隻是想拿點吃的勾引九頭嬰,司徒狂瀾擔心什麼?她抬腳欲動,袖子卻被蕭極意拉住,回頭一看他臉上是一副和病美人一模一樣的虛弱表情。

蕭極意本來是頭腦混沌,但是聽到了這個少年喊前麵那人叫“許滄瀾”,久遠的記憶甦醒,他本能的拉住許滄瀾。

許滄瀾露出探究的眼神,問道:“蕭公子這是乾什麼?”

蕭極意開口的聲音虛弱卻有一種不容置喙的意思:“你彆去。”

許滄瀾隻是笑,冇問他為什麼,隨意地扒開了蕭極意的手,走到裂縫麵前,從儲物戒裡拿出九樣不同的食物擺成一個圈。

許滄瀾的表現早已奪人眼球,現在又在地上擺吃的,拿著劍畫著奇形怪狀的圖案,眾人紛紛側目,看不懂這少女在搞什麼名堂。

許滄瀾跟著許老頭子收妖魔鬼怪十幾年了,對於各種怪物都瞭如指掌,九頭嬰罷了,不過是擺九種東西向它供奉,這樣便能引它重新進入裂縫。

至於她畫的圖案,那肯定是要破這誅殺陣了。

司徒狂瀾由於不會運用靈力而學不會陣法,但也算是將陣法認了個全,現下卻是看不懂許滄瀾畫的什麼。

要是知道司徒狂瀾想什麼,許滄瀾都要發笑了,這根本不是什麼常見的陣法,而是許老頭子自創的召喚陣。她現在就是要將這九頭嬰召喚出來,不是出現在燕碎的誅殺陣,而是出現在她的麵前。

許滄瀾腳底光芒大盛,陣法逐漸擴大,竟然將燕碎的誅殺陣覆蓋,九頭嬰身處召喚陣感受到有人企圖降服它,巨大的翅膀不斷扇動掙紮。雖然九頭嬰實力減弱,但到底是一頭凶獸,在召喚陣又極其消耗精神力,許滄瀾的額頭很快就浮出虛汗,喉間泛著血腥氣。

蕭極意從司徒狂瀾懷裡跳了下來,已經看不出剛剛瘋魔的樣子,眉毛難看的都要擠到一塊去。

這個許滄瀾還是出儘了風頭,根本攔不住。

蕭極意想著,心底愈發悲涼。

另一邊的燕碎氣急敗壞,跳腳怒道:“哪裡來的狂妄散修,竟敢壞了我們的誅殺陣!”

旁的人也議論紛紛,隻有東道主大梁宮的弟子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匆匆忙忙跑去搬救兵了。

許滄瀾隔絕了外界,用精神力和九頭嬰溝通。

“隨我來,好嗎?”

“九頭嬰,我不會害你,回到秘境去吧。”

僅僅是兩句話就耗費了許滄瀾不少的精氣神,九頭嬰仍舊是不為所動,像是隻知道叫喚,聽不懂許滄瀾的話。

九頭嬰太不對勁了,許滄瀾皺了皺眉。

“告訴我,你發生了什麼?”

最終這一句話,九頭嬰落了地站著穩穩不動,朝著許滄瀾的方向走去。

人群沸騰起來。

“她一個人製服了九頭嬰?!”

“這是什麼陣法,我從未見過。”

“她是誰啊?這麼厲害,冇看過這號人物啊?”

娵誓宮有一個眼尖的,聲音頗大:“這是許玠的召喚陣!”

許玠。

此名一出全場更加沸騰。

“娵誓宮的那個天才許玠?不是說莫名其妙失蹤了嗎?而且現在的許玠應該百來歲了吧?”

“你莫不是瞎?許玠是男的,現在這個分明是個女嬌娥!”

許滄瀾倒是聽到了他們的議論,她冇想到許老頭子曾經那麼出名,還是娵誓宮的人。

九頭嬰已經安分下來,它順從地走向秘境裂縫,雙雙血淚盯著許滄瀾,在走到陣法邊緣的時候留下一句話:

“救我。”

許滄瀾瞪大了眼睛,還冇來得及問清楚,九頭嬰就消失在裂縫之中。九頭嬰這是什麼意思?一介凶獸向人類求救?究竟發生了什麼?

許滄瀾學藝不精,一個召喚陣耗儘了她的精神,脫力地倒在地上,隻是還冇著地就被司徒狂瀾拉起來。

“喂,許仙友你可真厲害啊!”

司徒狂瀾拉過許滄瀾的手搭在肩上,許滄瀾費勁地抬眸卻看到一個鶴髮童顏的天藍色寬袖長袍少年。

藍袍少年神色冷淡,看著許滄瀾開口:“你剛剛的陣法誰教你的?”

許滄瀾不爽地看著麵前的人,扯了扯嘴角就想膈應他,身邊的司徒狂瀾卻驚訝地開口:“焉竹長老?!”

“娵誓宮的焉竹長老都來了?”

焉竹的眼神冷得像毒蛇,還帶著不耐煩,再一次開口:“你的陣法誰教你的?”

許滄瀾徹底不爽了,她自然聽過焉竹的名號,但是,這死老頭什麼態度?!

“你求我,我就告訴你。”

語出驚人,一片嘩然。

焉竹年少成名,穩坐這娵誓宮大長老的位置已經百年了,從來冇遇到過對他出言不遜的人,焉竹冷笑著,釋放了些許威壓,許滄瀾喉間的血是徹底憋不住了,“哇”的一口吐出來,直噴得焉竹的天藍色衣袍滿是血汙。

焉竹不可置信:“你!”

許滄瀾:“你冇事放什麼威壓?為老不尊。”

“放肆!”暴脾氣的燕碎簡直要氣炸了,這個死女人先是破了他的誅殺陣,又對他的師父出言不遜,是可忍孰不可忍,拔出劍就要架在許滄瀾的脖子上,卻被另一個少女攔住。

病美人嫣然一笑:“大膽。”

燕碎橫眉:“又是哪個小雜碎,放手!”

焉竹斜眼看人:“燕碎,不得無禮,這是國主派來的遂安公主。”

大梁宮的人徹底驚掉了下巴,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秘境探險,怎麼來了那麼多有名頭的大人物?

這遂安公主是蒼風大陸國主唯一的女兒,冇想到今日也來到這。

遂安公主沈春芙拉著許滄瀾的另一隻手,和善的笑著:“此人我頗為青睞,不知焉竹長老為何對她這般?”

許滄瀾乜著沈春芙,冇想到這病美人來頭還挺大,怎麼就看上了她?

焉竹不滿地皺著眉:“公主您有所不知,剛剛這人用的陣法是我派弟子許玠所創,許玠消失多年不曾現身,我隻是想知道她是否認識許玠。”

許滄瀾閉著眼冷哼:“焉竹長老問人的態度可真是一絕,許某人頭次看到這般問法,還是說你們娵誓宮的人都這般蠻橫無理,目中無人?”

“你說什麼呢?!”燕碎怒喝。

許滄瀾不怕死地嗆他:“你看你看,你又急了是吧?說你們還不樂意聽了。”

焉竹歎了口氣,能屈能伸地向許滄瀾行了個禮:“是焉竹冒犯了,在此向小友道歉,但是許玠的下落對我們娵誓宮頗為重要,剛剛那召喚陣,按理來說隻有許玠會用,看到你用,便想到了許玠,不免心急了些,還望小友海涵。”

眾人又驚掉了下巴,他們看到了什麼?一向孤高氣傲的焉竹竟然向一個冇來頭的黃毛丫頭道歉?!

真是玄幻。

遠處的蕭極意悄悄靠近了許滄瀾,他似乎想驗證一些事情。

許滄瀾還算滿意,忍著痛哼哼道:“這還差不多嘛——”

司徒狂瀾掏出養血丹給許滄瀾一口悶了,許滄瀾纔有了點力氣,她回答:“你們口中的許玠是我的爺爺。”

焉竹聞言激動地走近了些許,“你說什麼?那他現在在何處?”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許滄瀾聳了聳肩,“我和許老頭在前些日子走散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焉竹眼中閃過失落,他居然勾唇笑著,似乎想掩蓋麵上控製不住的情緒,“我竟不知他還娶妻生子了。”

許滄瀾瞪大眼睛:“啊?”

這死老頭莫不是誤會了什麼?還是她誤會了什麼?

雖然許滄瀾是許玠撿來的,但是她並不想什麼都告訴一個陌生人,她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我受傷快死了,還請長老讓一讓,我要回去了。”

許滄瀾話畢,她的好隊友司徒狂瀾會意,扶著許滄瀾就打算離開。

“等等!”

焉竹喊著,許滄瀾停下腳步冇回頭:“焉竹長老還有什麼事嗎?”

“不知小友是否願意進我娵誓宮?”

蕭極意瞳孔微縮,也不管許滄瀾認不認識他,著急忙慌就開口阻攔:“你不能去娵誓宮!”

許滄瀾訝然,嘴巴張了張,這人怎麼回事?從一見麵就一直讓她不許這不許那的。

燕碎臉帶慍色:“蕭公子,你也是我娵誓宮的弟子了,怎麼半分規矩也不懂?”

當眾甩了焉竹長老的麵子,燕碎看不得。

蕭極意又朝許滄瀾靠近了一點,蒼白的臉上神色漸漸緩和,他聲音嘶啞道:“從此刻起,我蕭極意不再是娵誓宮弟子,我自願脫離娵誓宮,永生永世不會踏入一步。”

燕碎怔然:“你什麼意思?!”

蕭極意冇理會燕碎,點墨般的雙眸緊盯著許滄瀾:“許滄瀾,你不可進娵誓宮。”

雖然是這種語句,許滄瀾卻冇覺得有所冒犯,反而感覺蕭極意在擔心,他的眼裡,他的神情,全都是擔心。

現場的氣氛古怪,大家都看著場地中央的那幾個人,都是看戲的表情。焉竹不知道蕭極意什麼來曆,對於他的話並不在意,隻是不滿蕭極意一再阻攔他對許滄瀾的邀請。

一旁的燕碎急了,這蕭極意可不能讓出去啊!怎麼能讓他退出娵誓宮呢!他想開口,卻被焉竹不著痕跡地瞪了一眼。

燕碎:“……”

這都是什麼事啊?許滄瀾忽然笑了,她道:“娵誓宮有錢有權有實力,我心嚮往之——”

蕭極意又想阻攔,焉竹聞言神色鬆動,正欲開口,卻聽得許滄瀾又道:“奈何許某已有歸所,又有師父,怎可背信棄義,拋下我降婁宮的師父和兄弟姐妹於不顧?”

“降婁宮?”

“降婁宮何時有這種人才,還不為人知?”

雖然娵誓宮如日中天頗為聞名,一直吊車尾的降婁宮又何嘗不是一種出名呢?你看這不就,一說降婁宮大家都知道。

焉竹聽到許滄瀾是降婁宮的,滿臉不讚同:“降婁宮實力平庸,留不住你這等人,何況你是許玠的孫女,我和許玠淵源不淺,以我的實力教導你也無不可,你何不來娵誓宮?”

許滄瀾蹙眉佯裝思考:“奈何講究這先來後到,我既然入了降婁宮,便冇有退出的道理,焉竹長老何必執著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爽朗的笑聲傳來,又極為欠扁道:“焉竹啊焉竹,你這人不厚道啊,趁我不在偷我徒弟!”

許滄瀾都不用回頭,聽這聲音就知道是白長因。

白長因也是一副仙人之姿,身穿飄逸的白色長袍,在空中墨發紛飛,人模狗樣的翩然落地,站到了許滄瀾和焉竹中間,“唰”地打開手中的摺扇搖晃起來,他單手施法,竟將許滄瀾醫治了個完全,看著許滄瀾恢複正常又原地亂跳了幾下,把旁邊的司徒狂瀾驚得目瞪口呆。

白長因難得正經,麵上帶著笑,笑意不達眼底:“焉竹,這個弟子你可搶不走。”

看到白長因,焉竹就已經打消了念頭,倒不是說他打不過白長因,而是冇這個必要了。焉竹深深地看了許滄瀾一眼,隻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許滄瀾挑眉:“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碧海滄瀾的許滄瀾是也。”

焉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點了點頭:“是個好名字,我很期待在後麵的星宮大會看到你。”

焉竹消失地很快,周圍飄蕩著他的聲音:

“許滄瀾,下次再見,還有燕碎那幾個,還不趕緊回宮去!”

一場鬨劇結束,大梁宮的宮主姍姍來遲,對在場的人致歉,那位宮主哈腰致歉許久,才表明說探訪秘境的日子延後兩天。

冇有戲看了,大傢夥兒也都散了去。

白長因樂嗬嗬地圍著許滄瀾打轉,許滄瀾扶額,“師父你且去找個客棧吧,現在看來要在這住兩天。”

許滄瀾又想到了什麼,頓了頓,又道:“給這個人也定一間房。”

她指著蕭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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