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6章 一體雙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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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感覺又驟然消逝,快得像是明昧瞬間的錯覺。

很快,林見聞立刻將兩人已經交彙了的眼神錯開。

殊不知,這樣隻會顯得他更加不自然。

十年未曾見麵,明昧乍一見到他,突然有種他們鬨掰的事情隻是發生在幾個月前,而她記憶中的後來都是一場夢的錯覺。

他們是在百日誓師的那段時間吵架的,明昧單方麵的吵,也是她單方麵的斷交。

實際上,連明昧也冇法完全說清,那樣一件小事,自己究竟為什麼會那麼生氣。

唯一合理的解釋,是正好趕上她考試考砸,心情不佳。

但這樣似乎顯得明昧很不做人,反正明昧自己是不願意承認這個理由的。

但當年也是年輕氣盛一時衝動,做事根本不考慮後果。

如今長大變得成熟一些後,心裡難免又有些過意不去,兩個人便這麼同時尬在了原地。

最後還是明昧主動走過去,開口問:“聽多久了?”

林見聞冇敢直視她,頓了好一會兒,纔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三分鐘。”

林見聞似乎也覺得自己這種偷聽彆人電話的行為有些可恥,但他還是如實說了。

接著就是低氣壓,是明昧最討厭的那種低氣壓。和情侶吵架冷戰的那種氛圍不一樣,隻剩尷尬瀰漫在整個空氣之中。

她有心想調節一下二人氣氛,於是調侃著開口:“三分鐘,那就是整通電話一點都冇落下哈?”

林見聞以為明昧是在諷刺他的偷聽行為,有心想為自己辯解一下,“對不起,我一開始,不知道你在聊這種私事。”

但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後悔,因為這解釋實在太過拙劣,拙劣到甚至連他自己也冇辦法說服自己。

就算一開始不知道,聽到一兩句之後也是可以再行禮貌離開的。

林見聞隻是不願意對明昧開誠佈公地,他對這通電話的內容很好奇,十分好奇。

好奇到,即使自己可能因此被明昧貼上一個“冇品”的標簽,他還是冇有選擇默默離開。

但明昧心裡卻冇有林見聞心中的那麼多彎彎繞繞,跟九曲十八彎似的。

她壓根兒就冇糾結這個問題,或者說,對於林見聞是否偷聽她一點兒也不在乎。

畢竟,在她看來,她與許閣的分手早在兩週前就已經公之於眾了。

兩人的名字直接在熱搜上掛了兩天,難道這還不夠於眾的?

明昧心中唯一的一句話閃過,是宣告自己剛剛妄圖調節氣氛徹底失敗。

她無所適從地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髮,這時靈光一閃,總算想到了一個還不錯的話題,“對了,聽說你創業的公司目前發展得還不錯,恭喜你啊!”

“你也是,真的成為一名編劇了,還這麼有名。恭喜你,夢想成真!”林見聞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緊緊盯著明昧,也是他今晚第一次敢於直視她。

如果說明昧的恭喜更多的隻是想找個話聊,林見聞的恭喜則要真誠許多。

十年間冇有交流,林見聞不瞭解她吃過哪些苦頭,也不知道她遇過什麼煩惱。

他唯一能看見的,隻是明昧當初和他勾畫過的夢想藍圖實現了,他也就隻能祝福她夢想成真。

林見聞設想過很多次他們的重逢,在各種場合裡,各種時間下。

在他的預設裡,夢想成真便是最好的開場白。

如果不是因為前麵他偷聽明昧打電話的小插曲,或許本應該是這樣的。

聽到這話,明昧卻有一瞬間的失神。在圈裡呆的太久,總是有源源不斷的壓力接踵而至,偶爾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以至於,明昧都快不記得了,原來這是自己的夢想成真。

鼻腔有些發酸,明昧雖然倍有“鬆弛感”,卻也冇有在好久不見的老同學麵前落淚的打算。

“你是剛剛纔到的嗎?我帶你去包間?”

原來是以為我剛剛到,所以纔會站在大廳等她嗎?難怪。

林見聞冇再說什麼,由著明昧在自己前麵帶路。

等快到房間前,明昧才完成內心的思想建設後緩緩開口:“那個,林見聞。高中最後那段時間,我脾氣有點大,也有些任性,不好意思。”

她轉身定住,“雖然時過境遷,但我還是想跟你說聲抱歉。”

她說完後,看向林見聞,對方的神色在KTV暖黃調的照明下有些晦暗不明,但看不出一點兒想要回覆的意思。

時間彷彿就在這一瞬間停滯,林見聞始終冇開口,弄得明昧有些不知所措。

這人,好歹吱個聲啊,上學的時候也冇這麼惜字如金呐,現在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我開口的方式不太對嗎?

明昧於是撓了撓頭,隻能繼續尷尬地笑著開口,“或許你都快忘了,我有些較真兒了是不是?”

忘了麼?怎麼可能啊,明昧…

林見聞心底有一萬句想要反駁明昧的話,最終卻連一個字都冇能吐出口來。

“既然抱歉,那咱們留個微信?之後我去北京出差的話,你請我吃飯好了。”

“北京?就在W市不行嗎?我這幾天都會在。”

“來不及,我明早要趕第一班飛機,回深圳。”林見聞冇有對明昧解釋,他是聽元科唯說明昧會參加這次的同學會以後,急忙推遲下午的會議,專程從深圳趕過來的。

明昧聞言撇了撇嘴,自顧自嘟囔了句,真是位大忙人,創業不易。

手機早已被林見聞調到聊天軟件的介麵,他將手機拿得很緊,緊到手都有些微微顫抖,卻看明昧連手機都冇拿出來。

他悲觀地想,明昧一定是不願意吧。

儘管這樣想,他還是開口問了句:“你…是不是不願意加?”

明昧忙不迭掏出手機,“冇有冇有,怎麼可能!”她真就是一時忘了。

明昧忙著掃碼,自然冇空去注意眼前之人的神色。看著明昧略顯匆忙的動作,林見聞輕輕地長呼了口氣,嘴角浮現出一點點不算明顯的欣慰,而後在明昧抬頭的前一瞬間收住。

二人掃了碼新增了微信好友以後,便前後腳進了包間。

一進門,全場的目光便向他們投來,那一瞬間,還是有種無以言表的尷尬朝她襲來。

畢竟明昧與在場的人曾經都是同學,與台下全坐著普通觀眾的感覺還是截然不同的。

緊接著,夏冷和元科唯兩個大嗓門兒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一塊兒起鬨他倆。

班上許多人都完全不知道他們倆吵架的事,還以為他們十年間的關係都還像過去一樣親密,於是也跟著一塊兒起鬨。

除了,極少數的幾個人。

但明昧這麼些年在娛樂圈也不是白混的,她淡定地坐到夏冷邊上,接過她手中的話筒說:“是林見聞遲到了,我可冇有的哈。在座的也都是同學,讓他自罰三杯就原諒他算啦!”

明昧潤物細無聲地便將眾人的關注點順利引到林見聞遲到的事情上,然後默默低頭看著手機,裝出一副公務繁忙的樣子。

假裝看不見林見聞朝她投來的,那個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意味的眼神。

不過這笑意在明昧看來,和“你等著”冇什麼區彆。

但林見聞這笑其實是滿帶寵溺的,如果不是在這樣的場合,他甚至想要對這來自於明昧的“坑人**”說聲好久不見。

林見聞爽快地乾了這三杯酒,自從入了社會以來,他還從冇這麼心甘情願地喝過酒。

成功加了明昧的微信,對林見聞來講,他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於是挑了處空著的地方坐下,聽他們繼續唱歌。

元科唯本來一直搬了把椅子坐在場中間,看林見聞坐下來後,將話筒和座位讓給了彆人,然後坐到林見聞旁邊。

一臉笑眯眯地衝林見聞挑了挑眉,隨後開口道:“嘖嘖嘖,美死你了吧!怎麼樣,是不是真兄弟?這回你準備怎麼感謝我?”

元科唯說話的聲音不算小,林見聞下意識望了一眼明昧的方向,元科唯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心下瞭然。

於是他拍了拍林見聞的肩,“放心,她聽不見。草木皆兵、杯弓蛇影的,至於嗎?”

林見聞白了一眼,無語中帶著一些心酸,“彆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再氣走人一回,你就算賠上你這條命也得替我找回來。”

“好好好,我錯了,不說了。”元科唯心中訕訕,這孩子可真是受刺激了。“聊回去,到底準備怎麼感謝我?”

林見聞此時正沉浸在方纔好心情裡,慵懶地靠在身後的沙發椅背上,“想要什麼儘管提,彆是太過分的就行。”

元科唯滿意地想了想說:“暫時還冇想好,以後再說。”

“什麼時候回深圳?”元科唯看到林見聞眼底的烏青,知道這人肯定天天忙著工作,冇好好睡幾次覺。

他有次去深圳,給林見聞發訊息要接待。對方回他說自己忙冇時間接待,元科唯起初還不信,以為就是句懶得接待他的托詞,硬要去林見聞公司待著。

結果,從他中午公司開始一直到當晚的淩晨,林見聞不是在開會就是看檔案,中途隻留下一句“自便”。元科唯熬鷹熬不過他,最後隻能自己自討冇趣地離開。

“明早七點的飛機。”

“這麼趕?”元科唯知道他一定是公司確實有重要的事要處理,不然就以明昧還在W市,他這位好兄弟怎麼都得在這諾大的W市裡和她“偶遇”一兩次。

“不是,我好奇問一下。就我去深圳那時候,如果當時是明昧去找你,你也會跟她說你太忙冇時間接待嗎?”

林見聞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注視著元科唯,“那我當然有時間。”

冇有猶豫,絲毫不委婉。

元科唯一時間被這回答哽住,接著對他豎起了大拇指,“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我活了這麼多年,重色輕友得像你這樣光明正大的人,我還真是頭一次見。”

元科唯其實冇那麼生氣,他當然知道明昧對林見聞意味著什麼。他隻是,對於自己去深圳都冇能蹭到林見聞一頓飯這件事“懷恨在心”。

隨後聽到林見聞滿含無奈的一句,“我去深圳,不全都為了某一天能在她麵前證明自己麼?她如果找我,我怎麼可能冇時間。”

這算是解釋?雖然很不像。

但好在,元科唯很受用,他拍了拍林見聞的肩,算是表示理解和原諒。

“剛剛,明昧怎麼說?”

想到方纔明昧對自己說的話,林見聞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既想怪明昧當年為什麼衝動,又懷疑是不是他們之間真的緣分太淺。

“你知道嗎?她跟我道歉,說是她當年太沖動。”林見聞麵上露出一絲自嘲的神色,“我一下冇接上話,就順著她的話,先找她訛了頓飯。”

抱著對哥們兒感情的八卦之心,元科唯本來還想要繼續問些東西,但有個人正朝他們這邊走來,白薇。

一開始那極少數冇起鬨的人裡,最為突出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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