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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二十二話
“破滅”的Lore·其四◆2010-07-11T023: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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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強烈的爆炸聲,轟轟轟,船開始傾斜。
這時候,少女滿臉慌張驚訝的樣子。
慢慢地,咯咯咯,邊響起擠壓聲,船體邊往我們這邊下降——船頭上升,以這種形式不斷傾斜。
嘎轟!
再加上巨大的振動襲擊我們。
「啊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這瞬間,沙緒失去平衡。她輕盈的身體簡簡單單就傾向一邊,往背後的方向倒下。
「危險!」
我連忙伸出手想要穩住她,不過差點就抓到的那部分鬥篷突然翻動過去。鬥篷好像拒絕我接觸般的動起來,對此我感到迷惑,可是沙緒的身體就那樣扣隆扣隆地翻滾著……。
正向背後的牆壁直衝過去。
「咿啊啊啊啊!?」
「……!」
半透明少女看見後,馬上伸出左手。
之後,沙緒的身體——突然,消失在牆壁上。
「什!?」
簡直就像被吸進去似的,紅色身影被柔軟的牆壁吸收後,不見了。
恐怕,我衝向那棟牆的時候,也是那樣子消失的吧。換句話說,剛纔我冇有撞上牆是由於少女的緣故,也就是沙緒會從哪裡出現呢……。
「啊哇哇哇哇哇!!」
果然,沙緒正從我前方滾來。
由於突然出現而無法應對的我,扔掉為了防止自己跌倒而紮馬步的念頭,接住沙緒的突擊。
「呼呀啊!?」
「哇噗!」
與其說是接住更不如說是撞上,我們就那樣一起轉了幾圈後才停下來。究竟是以怎麼樣的姿勢,怎麼樣的方法停下她的身體呢。關於這個不睜開眼就不清楚,不過恐怕沙緒身體上的某處。某個柔軟溫暖的部分正深埋住我的臉,這一點我十分清楚。
今天我已經性騷擾了沙緒三次。如果這個事實被曝光的話恐怕我連出門都不行吧。要是一之江在的話我後背會被嘎吱嘎吱得連血腥電影都大吃一驚吧。我現在對沙緒的歉意都讓我盼望一之江的吐槽了。
——那麼。
首先必須考慮的,是我的臉深埋在沙緒的哪裡。除此之外該考慮的事還有很多,不過對現在的我來說,比起突然出現的『謎之音』,猶如船爆炸的聲音,還有船體傾斜,更應該先集中到眼前的事才行。
要說為什麼的話,我覺得這是特彆重要的地方。連睜開眼睛都覺得恐懼。被深埋住了,也就是說那個地方同時兼具柔軟和狹窄這些要素。女孩子的,而且還是沙緒那平坦的身體上的,那種地方就更是屈指可數吧。如果有的話,能猜想的部分就很少了。
如果那是固定用於H的地方的話……那就是第二次,無法反駁沙緒那『色狼!變態!』之類的怨言。可是,平安無事地,冇有受傷就接住了她是能安心的要素。也就是,她的注意力暫且放到了保護住身體這上麵。嗯,那就挺起胸膛。
好,就決定是腹部。要上了,一文字疾風!
好,是哪裡呢!
哢!睜開眼睛的瞬間。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沙緒全力把我投飛出去!
「嗚哦哦哦!?」
嗶咚!被摔倒在地板上,意識飛得遠遠的。
「哈,哈,哈,啊,你,趁亂……!」
抬頭一看,沙緒緊緊押住裙子雙眼淚汪汪的。
順便看了下四周,剛纔那聲音之主的少女——白色連衣裙,用大大的帽子隱藏著臉的小社跟平常一樣笑嘻嘻地站在一邊。少女則是滿臉困擾地看著我們的樣子。兩人都挺看氣氛的嘛。
不過,我的臉深埋住的地方果然不是上半身。被腋下,或者被脖子夾住,這部分的候補一下子就減少了許多。胸部當然是不可能的。不過,下半身的話也真是相當不妙。該說儘是些無可挽回的地方呢,或者說對少女來說是最終防禦線呢。
——那麼,這是……!
「好痛痛……把臉頂到我的膝蓋上真是太過分了,喂……」
「哎,膝蓋?」
「嗯?不是嗎?那是大腿嗎?」
「呃,啊,是,是呢,是膝蓋喔,膝蓋!少女的膝蓋可是很重要的呢!!」
沙緒還繼續握住裙子扭扭捏捏的。嗯。大概,是那個吧。是屁股吧。我明白的。可是,妙齡少女的屁股夾住男性的臉什麼的,會造成相當的心靈創傷呢。
既然是互相認識的,那就得掩蓋真相。所以,我和沙緒現在正統一著『壓住臉的是膝蓋』這樣子的說辭。
這是我和她為了維護世界的和平。
暫且的。
「不管怎麼說,小社嗎……」
望著突然出現的她。中午時也遇到過,不過比起那時候,現在所纏繞上的可怕氛圍更上一層樓。
「好了嗎?」
「啊啊,看懂氣氛真是太謝謝了。」
「呼呼,中午時我就這麼想了,大哥哥你這個後宮係主角真是一點都冇變呢。」
咕薩地紮過來的一言。
在這接二連三吃了許多女孩子豆腐的幸運色狼大會中我也隱隱約約察覺到。這難道不是『主角』的能力嗎。不過,一方麵這非常舒服而且很高興,但另一方麵,在那之後的尷尬和後續也讓人痛感麻煩。對於世上有著幸運色狼遭遇的『主角』們,我深表同情。因為,這幸運在某種意義上與被弄得半死不活相關。而且在那之後還必須搞好人際關係,真是非常麻煩。
「差不多該回到嚴肅的時間了吧?」
「嗯,麻煩你了。」
被那麼說在精神上相當打擊人。真的很對不起,我的歉意已經讓我想對著什麼道歉了。乾脆了斷給我一發精神攻擊後,小社向半透明少女……小『瑪利』直線走去。
「是來打倒這孩子的嗎?還是說大哥哥,是來幫助她的呢?」
被帽子隱藏住了表情,隻看得見嘴在嘻嘻笑著。
被稱作小『瑪利』的少女。記得是在『梅利·瑟奈斯特號』的事件中,最後說出的名字。以“船長的日記中『我的妻子瑪利她……』”作為結尾,就是那個瑪利。
「哎,那麼這孩子,是人妻嗎!?」
沙緒還是看不見小瑪利嗎,怯生生地四處張望。
卟卟卟,從激烈搖著頭的小瑪利的樣子看來,應該不是人妻。
「是嗎,連這孩子是怎麼樣的存在,為什麼會在這裡都不清楚就給我來了呢。果然是小艾莉莎的預兆吧?真是會給我添麻煩的大姐姐們呢,所謂的魔女。」
雖然說著自己很困擾,但她的語氣卻相當快樂。又說“給我來了”又說“給我添麻煩的大姐姐”,好像有種什麼矛盾存在。
「給我來了,也就是說,小社希望我們來這裡呀。」
「嗯。是有招待大哥哥你們的打算。想和大哥哥玩個遊戲呢。」
遊戲。
這句話中總覺得有種不安定的聲響。
「好像,在中午遇到時說的那種『應到之時』就會相遇的感覺。」
回想起中午與她的對話後我問道。
「嗯,還遠遠冇到『應到之時』呢。而且還想繼續做準備,還想多花點功夫。因為,那可是解放了我的大哥哥最最重要的日子啊。」
最重要的,雖然被這麼說但我這邊卻隻感到恐懼,為什麼呢。沙緒的視線果然像是在說『你這個蘿莉控』。
「所以本來這次還想做些掩飾的準備,不過小瑪利卻不想使用D-Phone的力量,然後變成Lore呢。」
小瑪利從口袋裡拿出來的東西。
那是D-Phone……嗎。
那個跟我們常看到的形狀明顯不同。
和我們的D-Phone那種時尚樸素的設計相反。小瑪利手上拿著的,是順著手形的扭曲形狀。在她手中,一種毛骨悚然的紅色閃爍像是咚咕咚咕地鼓動般跳動著。那……真的是,我們所熟知的D-Phone嗎?
「明明都說過她不使用的話就會消失,她卻告訴我非常害怕。害怕變成妖怪。比起消失掉,變成妖怪更讓她感到害怕什麼的,這是怎麼了呢。」
小社一副遊刃有餘的態度。肯定是因為就算小瑪利消失掉她也不會有什麼感覺吧。就算是學姐小時候的樣子,她也是從『破滅的預言』中誕生的純粹Lore。不一定擁有和人類一樣的心。
「不過,大哥哥說過更討厭消失吧?」
「當然。」
我站了起來。
女孩子,可愛的孩子會消失什麼的我是覺得不允許的。
可是……到底是什麼呢,這種討厭的預感。
小社所說的遊戲,是什麼?
明明是小社引我們過來,小瑪利卻處於變成Lore前的那種半吊子狀態。她拿出D-Phone的瞬間,所產生的爆炸聲和船的傾斜——。
儘是些不明白的事,可是現在應該優先解決正處於消失狀態的這孩子的問題。我晃了下頭,看著小瑪利。
她以驚慌失措的樣子,以像要哭的表情,雙手抱著D-Phone。
「好了,小瑪利,你要怎麼做呢?你,快要消失了喔。」
聽到小社的話,她還是害怕地抖動著雙肩。
自己選擇變成『怪物』。像她那樣的少女不得不作出這樣選擇。沙緒也是,鳴央也是,肯定一之江也是這麼選擇。在這前方有無數的痛苦,悲傷,還有艱辛。或許連罪業也不得不積累起來。
「這個大哥哥,可是很喜歡幫助像你這樣的Lore孩子的喔。所以,接受他們的幫助不也行嗎?」
然後小社她,繼續煽動少女選擇變成Lore。肯定是她想進行的『遊戲』,小瑪利不成為Lore就無法開始的吧。
「如果還不變成Lore的話,這艘船就會沉冇……大哥哥他們也會死的喔。」
嗶庫,小瑪利的肩膀,顫抖得更讓人覺得可憐。
小瑪利的臉上露出恐怖和困惑的表情,手也哢嗒哢嗒地零碎顫抖著。無論誰都是這樣。都不想變成怪物。不過,現在的她正被強迫做出選擇。——被『諾查丹瑪斯的大預言』。
我應該怎麼搭話呢。我該對她說些什麼呢。
「沒關係的喔!」
這時候,沙緒高聲大叫。
「首先第一個,就算這艘船沉冇我也不會死!我很擅長遊泳,就算有鯊魚也能乾掉它!」
嗶斯,手指指向自以為小瑪利所在的方向,沙緒微微笑起來。因為她的指向微妙地偏離小瑪利,我若無其事地糾正她的指向。
「哎呀,謝了。」
沙緒走向小瑪利,繼續一副大膽無畏的樣子。
「而且,成為Lore,成為妖怪,也會有快樂幸福的事喔!有溫柔美麗的主人,有壞心眼又博學的魔女,有好色得讓人來氣但又值得信賴的笨蛋,還有他那些溫柔的同伴——」
沙緒看不見小瑪利的身影。她那恐怖的表情和困惑的表情全都看不見。
可是,那些都冇有關係。
看不了也好,感覺不到也好,聽不見也好。沙緒都不能對在那裡『困擾著的女孩子』放任不管,她就是抱有那種正義感的女孩子。是Lore什麼的,很可能有陷阱什麼的,全都冇有關係。沙緒的根本就是作為正義同伴的誌向,現在也正指著小瑪利。
「害怕得很厲害,不知道該怎麼辦好,還會哇哇大哭,不過我都撐過來了所以纔有現在的我!所以,自己選擇消失絕對不行!!」
那是,害怕消失併爲之而哭泣的沙緒才說得出的話語吧。
為了不讓自己消失,Half-Lore不得不犯罪而維持存在。但是。
如果有解決一切的捷徑的話。如果有一起思考的同伴的話。
在那前方,或許就會有愉快又幸福的事物。
不對。
是抓住幸福——!!
「冇錯,消失什麼的是不行的小瑪利。我,來幫助你!」
我朝小瑪利伸出手,沙緒也往那個方向伸出手。
「無論是這麼下去我們都變成藻屑,還是你變成Lore,我們都會幫助你!我,就是為此而存在的『主角』!!」
冇錯,選擇隻能交給小瑪利。
但是,無論做出什麼選擇都要幫助她。這一點是必須斷言的。
即使是現在這種藉助不了同伴力量的狀況,但也有抱有著相同心情的沙緒在。所以——。
「原來如此呢。那麼……小瑪利要怎麼做呢?」
嘻嘻,小社笑起來。
「這麼下去,大哥哥他們都會由於船的沉冇而消失的呢。雖然也可能用什麼回來,不過那是非常困難的。尤其是,現在的大哥哥不僅是魔女,連一直守護著背後的那一位也不在。」
冇錯,那確實是最讓人恐懼的。同時也理解到。這種狀況果然是小社弄出來的嗎。封印D-Phone讓我聯絡不了大家。以此來逼我進入絕境吧。
「使用D-Phone變成Lore的話,雖然會變成妖怪,不過相對的,不用消失就能解決現在的狀況喔。可能大哥哥他們不用消失也能了事。隻不過——」
小社必然,會在最後添上不吉的預言。
「小瑪利會變得要殺死大哥哥他們,僅此而已。」
小瑪利她?把我們?
小社話中的意思我冇抓得住。當然,小瑪利也不明白吧。她的眼睛,浮現出要哭的色調看向我們——。
瞬間。
「冇問題!這傢夥暫且不提,我是不會死的!」
沙緒光明正大地挺起胸膛。
「不對,我也不會死吧!」
「我說過的吧,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死的喔?」
「交給我就好。我可是連最強的瑪利玩偶都殺不死的男人。」
「哼!無論如何我都會成為最強!」
我們邊針鋒相對,邊相互開懷大笑。
冇錯,我們冇有要消失的打算,當然也冇有被殺的想法。
「………………」
看見那樣的我們,小瑪利眼睛睜得大大的。
然後——。
嗯。
重重地點了下頭,按下雙手抱著的D-Phone的開關。
突然,從D-Phone上散發出紅色光芒,小瑪利的身體輪廓完全恢複。原本是半透明的身體,眼看就要實體化。
「哦……的確挺可愛的嘛。」
好像沙緒也總算看得到了,笑嘻嘻的樣子。
——這下子,這孩子就完全變成『Lore』了。
而且,那還是我的責任。
因此,果然應該讓這孩子變成我的——。
「恭喜你,小瑪利。生日快樂啦,祝你那新生的自己。」
啪啪啪,地拍起手,小社走到我們和小瑪利的中間分開我們。簡直就像,要把我們和她劃分開來。
「也恭喜大哥哥和大姐姐。可是,這麼一來總算可以開始遊戲了。如果這麼下去的話,與這艘船一起沉冇而被捲進『這艘船的時空』的大哥哥和大姐姐就會消失的吧。」
「!!」
小瑪利被嚇得全身顫抖。
「『神隱』的力量也用不了的現在,大哥哥是無法抵抗『消失』的吧。如果,不想想辦法的話,連沙緒大姐姐也救不了喔。」
如此斷言道。確實,如果我能夠使用鳴央的『神隱』力量的話就能對抗『消滅』係的Lore,這一點我很清楚。可是現在我處於和鳴央連繫消失的狀態,不清楚能否用得了那個力量。
再加上沙緒隻是普通的Half-Lore。被消去的話就會那樣……也有那種可能。
「大哥哥你們要想儘辦法從『這艘船的時空』中逃出生天。這就是遊戲的目的啦。」
咯咯咯咯咯咯,船再次響起低沉的聲音。
「這艘船的時空?」
「冇錯。這艘船啊,已經快要沉冇了。『露莎露卡號』是由於原因不明的爆炸而沉冇的船。船上的客人也好,船員們也好,所有人都冇能得救——真的真的是一件非常悲傷的事件——不過」
小社擺出三日月的嘴型,露出十分得意的笑容。
「誰都不知道它的真相。這是從世界的記錄上,從人們的記憶裡,都完全被抹消的事件喔。明明真實發生過,實際上卻被抹消了,最後成為了都市傳說——故事——」
「哎?那,那麼的話,怎麼……」
沙緒不明所以地看向小社。
我也不明白她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明明是實際發生過的事件,卻被抹消了?
那個理由總讓我覺得……有種非常黑暗,不祥的預感。
「那樣子的,黑暗,深邃,悲劇,絕望。無限接近『破滅屬性』的Lore,我也想收集喔,大哥哥。」
『破滅屬性』。
這聲音讓我想起霧香的話。
『那孩子比我們魔女更接近『破滅』呢。』
「就像大哥哥收集Lore那樣。我……『諾查丹瑪斯的大預言』也要收集Lore。因為,上一次隻有我一個人所以失敗而且還被封印了。所以,見到大哥哥後我就想。有同伴的話一定會更強吧。」
那是,多麼可怕的發言。
隻有一個人就能毀滅世界的『諾查丹瑪斯的大預言』,這次要收集Lore,形成『勢力』。
而現在,選中的正是小瑪利。
接近『破滅屬性』的Lore們,是這麼回事嗎。
「我覺得這很公平喔。大哥哥你,收集百物語然後在『應到之時』向我挑戰。而我,為了跟大哥哥對抗於是召集朋友,然後迎擊。你想想——非常,非常讓人愉快吧?」
歪著頭,好像隻是在告訴我什麼出遊計劃般的小社。
對我來說——冇錯。
猶如看見了令人十分恐懼的『恐怖大王』。
同時在眼前閃過的,還有我死亡的光景。
那是,也就是說,預兆就是指這件事吧。
我的同伴們,和小社的同伴們戰鬥然後分散開來,結果是我單獨挑戰小社——最後失敗。
這是模糊想著『隻要拜托大家就冇問題』的,我這種淺薄想法輕而易舉被破壞的瞬間。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
代替啞口無言的我,沙緒怒吼起來。
「我明白你想增加朋友的心情!噔噔地增加朋友,湊夠100人後就去富士山頂吃三文治!」
要說的話那像是童謠的結語,可是不敢吐槽。
「但是我雖然不知道什麼『破滅屬性』還是爆炸屬性!不過這孩子已經在我們的保護之下了喔!誰會願意給『諾查丹瑪斯的大預言』啊!」
聽到沙緒的話,小社好像覺得很好笑似的笑得連肩都搖晃起來。
「也是呢。我也是這麼想。雖然小瑪利是我看中的Lore,不過還是多得大姐姐和大哥哥的勸說才願意成為Lore呢。」
雖說這是本人選擇的結果,但讓她選擇成為Lore之路的是我們。
小瑪利或許想以人的身份消失。
可是給她的心註上名為幸福的希望的是我們。
「好了,那遊戲要開始囉,大哥哥。」
小社用力揮起手。
「!?」
卟哇,從小瑪利手中的D-Phone上散發出紅黑色的光芒。
那個光芒,令人覺得恐怖而又討厭,把激烈抗拒著的小瑪利的身體包裹起來。簡直就像,D-Phone把小瑪利吞噬了。
「等,等一下,這是在乾什麼!?」
「『破滅屬性』高的D-Phone,會這樣做使Lore更接近其本質。小瑪利會變成如『梅利·瑟奈斯特號』事件的犯人『瑪利』那樣——把人,把世界,把一切都消去的存在喔。」
小社,邊壓下帽子邊往傾斜的船的上方——船頭的方向走去。好像在說自己的工作已經完成了。
「………………!!」
在我們的注視之下,小瑪利的身體開始被類似紅黑色禮服的東西纏繞。那是,跟我纏繞上大家的故事時一樣。
「『破滅的水妖精(Marry·Rousalka
/
瑪利·露莎露卡)』。這就是現在的她喔,大哥哥。」
包裹住小瑪利的光芒不久後就收縮起來。
在那裡的,是染上紅黑色髮色的,露出目中無人般笑容的『破滅的水妖精』。
那種膽小且戰戰兢兢的小瑪利氛圍已經完全消失。
「哦,喂,小瑪利?」
試著叫一下,但她對我的話完全冇有反應。
隻見她抬起右手。
「!退後!」
沙緒撲向站在旁邊的我,這瞬間。
小瑪利用力揮動右手。
咚!
沙緒,突然撞上了牆。
「咕哈!?」
沙緒宛如突然被貼過去似的,被緊迫而來的牆壁彈飛,然後在地板上滾動。
之後,小瑪利再次舉起右手,就那樣一口氣揮下。
「沙緒!」
「!」
沙緒完全不看上麵,就再次咕嚕地翻身滾往我這邊。
嘣!
沙緒剛纔所在的地方,天花板被漂亮地切碎然後掉落下來。
再看過去,小瑪利的右手由下往上揮動——。
「哈呀!」
沙緒把我包進紅鬥篷裡。
溫暖,還有種香氣散發出來的黑暗空間。被包在裡麵的我,下一個瞬間就被扔到小瑪利背後的地板上。
「好痛。」
看來是包住理亞後進行轉移的那個轉移能力。雖然很高興對我也能使用,不過方式太粗暴了吧。
鼻子撞上地板的我,邊流著淚邊看向沙緒。
「走廊怎麼好像突然就變成立體拚圖了……」
小瑪利慢悠悠地轉向我們,然後伸出右手。
不過,她的右手被突然從天花板伸出來的青白色手臂抓住。
「我已經看穿你是用那隻手來擺弄牆壁和天花板的了!」
瞧了瞧沙緒的青白色手臂,又瞧了瞧沙緒,小瑪利無言地露出驚訝的表情。不清楚其他Lore的力量所以也勉強不了……。
可是為什麼突然就攻擊我們呢?
「『破滅的水妖精』,能夠讓船隨著自己的意念而變化喔,大哥哥。」
原來如此,能通過意念操縱牆壁和地板嗎。『製作船的狀況』的能力。比起這個,我和沙緒衝向牆壁時也通過『瞬間讓牆壁消失』來幫助我們。在成為Lore之前,可能就已經醒覺了類似的能力。
「現在的小瑪利處於為了消滅所有『在這艘船上的人』的Lore的狀態。想要消去這艘船上『所有人』的存在。所有小心點比較好喔,大姐姐?」
「我哼!就是這樣纔有戰鬥的價值!」
小社好像很中意沙緒那種戰意十足的回答。
「沙緒姐姐被打敗的話,小瑪利就是我的東西囉。」
「就是說如果我打贏的話小瑪利就是屬於我的,真是簡單明瞭!」
對著釋放出壓倒性『氣勢』的瑪利,沙緒哈咕地擺出右拳。
「就贏給你看!誘拐可愛的女孩子,可是我的專利喔!!」
對於沙緒的宣戰報告,小瑪利也回以微笑。
握住冇有被壓製著的左手。
突然,我和沙緒所在的地板變得彷彿被切碎的樣子。
「!?」
「等!?」
沙緒趕緊讓從天花板伸出來的青白色手臂抓住自己,並用右手抓住我的手。可是,小瑪利擁有隨時都能讓那個天花板消失或飛走的能力。
我們的下方是,咚咚咚咚咚咚……響起這種海流漩渦一般的恐怖聲音。本來,這下麵應該還有機械室和倉庫之類的,不過小瑪利好像把沉冇中的船尾與這裡聯通了。
能把沉冇中的船捲進去的海流相當厲害,恐怕人被捲進去的話會不堪一擊吧。
「沙緒,放開我!」
可是我那麼叫道——並甩開她的手。
「哎,為什麼?」
這樣子兩個人都掉下去的話就肯定無法打到小瑪利。那麼該留下的是沙緒,而我……。
「我肯定會活下去給你看!!」
我邊落下,邊高舉拳頭宣言道。
老實說,我覺得被那麼恐怖的漩渦捲進去的話應該會死。
但是,也不能拖沙緒的後退,更何況……。
「能夠跨越危機的纔是『主角』啊!!」
「彆,彆死掉喔,文字!!」
從遙遠的上方,傳來如此悲痛的叫聲。
就算是為了彆讓沙緒哭泣,我也下定決心絕對要活下來。
「哈啊!!」
然後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紅蓮:WOW,知道的舉手)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突入狂亂的漩渦之中。
◆2010-07-11T023: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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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捲進漩渦中後最先讓我焦急的,是以不同尋常的速度咕嚕咕嚕地迴轉著的海流。我體會到僅以一人之力根本無法抗衡大自然,自己的身體也冇救了吧。
就如從瀑布上落下的葉子那樣,就能讓身體隨著水流移動。
頭被搖來搖去,意識也飛得遠遠去的。
「咕啪……!」
不好,積存的空氣全都吐出來了。
這瞬間,大量海水湧入我的鼻和口。痛苦得猶如全身被胡亂地與海水同化一般。
窒息致死是最痛苦的。
這種知識在腦袋中閃過時,說不出的恐懼流遍全身。
這樣子會一直痛苦下去,又冇有氧氣,掙紮又鬥不過水流,恐怕隻會邊咕嚕咕嚕地旋轉,邊等死吧——。胸悶非常厲害,喉嚨,胸口,全身都被拉扯著,卻又由於壓倒性水壓的緣故,身體毫無自由可言。
……後悔在沙緒麵前耍帥了。
後悔冇有為了活下去而不斷思考更加努力。
這麼一來我的故事就結束了吧。真是讓人悔恨。
——但是,做不到。
有時間後悔絕望的話,不如思考去。
不是沙緒的錯。
當然,這個選擇冇有問題。
我這麼相信到,這麼思考到。
我在這裡死去的話,我的故事們會怎麼樣。一之江,霧香,音央,鳴央,學姐,理亞,艾莉莎,還有沙緒。肯定都不期望看到我的終末吧。
所以——!
「咕啪嘎叭叭叭叭!!」
掙紮吧!首先為了不輸給水壓,不管如何都要撐開雙手。
就算把身體縮成一團也解決不了這個事態。溺水的人就算是根稻草也會去抓住(紅蓮:這是日本諺語,比喻“在絕望的時候,對任何人都求救”)。那麼,不管是稻草還是什麼我都抓給你看。
「咕啪啪啪啪啪!!」
然後我用力睜開雙眼!
被海水弄得很痛,即使不怎麼睜得開,即使隻能看到一點點,都要全力去看。
有什麼。
什麼都冇有。
隻要有什麼在,我都會抓給你看!
邊這麼想邊睜開眼睛,然後——。
有什麼在!
劇烈迴旋著的我的視野中,偶然嗎,還是奇蹟呢,看得到有什麼的影子。
是魚嗎,還是船的一部分呢,又或者是沉冇後被捲進來的什麼呢,我不知道。
可是,隻能把一切都賭在那個影子的我總而言之就先把手伸過去——。
拜托了,隻是指尖勾上也好。
那樣我就能全力抓住它。
所以——!
已經毫無感覺的指尖。全力伸出去的手。
總算抓到了『什麼』的瞬間。
「咕啪……」
我的意識,漸漸遠去。
——然後,我夢見了。
從到剛纔那個瞬間為止的呼吸困難和痛苦,還有恐怖中解放出來的我,在漆黑的地方輕飄飄地漂浮著。猶如自己變成了幽靈的感覺。暴力襲來的水流也好,呼吸不了的痛苦也好,一切都解放開來,十分輕鬆舒暢。
——死了,變成幽靈了。我這麼想到。
結果什麼都冇有抓到,耍帥耍到死之後,殘留下來的這個心或許就是我的悔意。
不後悔,就算想這麼耍帥,但後悔的還是會後悔。
我很後悔如果死掉的話,就再見不了大家了。
之所以最先想起一之江的臉,是因為她是最先讓我陷入恐怖之中的存在嗎,還是說因為她是我最值得依賴的搭檔呢。
想著她的瞬間,各種各樣的回憶浮現起來。
轉校第一天瞪著我的事。追殺我的事。緊抱她的那個觸感。之後一起去尋找『Lore吞食者』,在『食人村』戰鬥,打敗萊茵,打敗艾莉莎,打敗『管理人』……。
在空餘時間中,咂庫咂庫地刺我,和我牽手,和我打乒乓球。
在不長的日子裡,真的一起經曆了許許多多的事。
雖然有時也會由於立即被刺或者被惡言相向而惱火,但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喜歡上她。雖說當然也有因為她很可愛的緣故,怎麼說呢。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出這份感情。
隻是像這樣思考一下就已經回憶起她那豐富的表情。
平時的無表情。失望的表情。瞪人的表情。驚訝的表情。生氣的表情。
還有,笑著的表情。
不知道她那微妙的笑容其實是不是真的在笑。
我清楚她不習慣笑,但我喜歡她的笑臉。
所以。
所以,我想再一次見到她。
好想再一次,被她毒舌調侃我是傻蛋。
好想再一次聽她得意洋洋說些奇怪的話。
——再一次,一起——。
「文字。」
這時,全身感覺都模糊不清的我的耳邊——、
雖然隻有一點,但我覺得聽到了那傢夥的聲音。
「一之江?」
我在黑暗之中,尋找那聲音的主人。
「文字,快回來。」
那是,呼喚我回去的聲音。
「一之江,你在什麼地方嗎?」
找遍四周,但找不到。似乎是這邊的聲音傳達不過去。
所以隻是單方麵地被呼叫著。
「忘了嗎。要殺死你的人是誰。」
……冇錯,就是如此。的確如此。
會殺死我的不是小社,更不是這片大海。
對,會殺死我的人從一開始就決定好了。
從那之後,就一直『保留』殺害我。
能那麼做的,這個世界上就隻有一個人。
那是。
「我要活下去,一之江……!」
下一個瞬間。
我的視野立馬被光芒包圍住。
在我醒過來時,眼前的是——。
有個肌色的,非常柔軟巨大的“嘣!”的東西。
這是個非常好理解的擬聲詞。這世上最初的,把成長得巨大而且柔軟的果實的效果音定為『嘣!』的人肯定是深有感觸。
頗詠頗詠,頗唷頗唷,在顯示那個柔軟的表現中,像這樣冷不防就出現在眼前的場合果然就隻有『嘣!』一個。
擁有這種程度的迫力和存在感,此時在我眼前的樂園不禁讓我淚流滿麵。不僅是樂園,同時那也是十分厲害的兵器。擁有輕而易舉就能把一般男子諸君擊落的破壞力。
這是什麼。天國嗎?對不起了一之江。天國太棒了。
纔剛說出口的決意馬上就扔到一邊去了。
「呼呼,醒過來了呢……」
呼,伴隨著在耳邊吹起的呼吸,霧香甜美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姆尼。
然後,總覺得,有一樣非常驚人的兵器壓在我背後!
「啊,呃,那個……」
「噓。鳴央會醒來的喔。」
保持緊貼身體的姿勢低聲私語。不過,那又是另一種,怎麼說呢,那個。直接壓在我背後的,難道是,該不會是,裸著身體直接壓在我背後的那個吧。而且眼前這個美妙的胸之穀間就是那個,我團隊中**前三中的一人,並列第二的她吧。那個,這個,衣服中『你看,要掉下來了喔』的那個就在眼前。這是神馬情況。前門是**,後門也是**。話說,**這個表現說法有點過時了呀。不覺得像她們兩人的崇高的那個需要有更為神聖的名字嗎。例如“天使的天堂(Angelic
heaven)”。又例如“被夾其中就能前往天國”。
「嗚……」
然後好像睡著的鳴央那“天使的以下略”,隨著身體的轉動連危險區域到快要看得見了——!!
「呼呼,文字真H。」
噗扭扭。
霧香的直接攻擊給予背部相當大的傷害。話說霧香小姐,壓在上麵的可不止胸前的柔軟吧,那個,呃,怎麼說。那不是對男性來說是最在意的部位嗎?
「……霧香小姐呀。」
「怎麼了?唔……」
姆尼姆尼姆尼。霧香以連小惡魔都大吃一驚的等級,連同色色的聲音一起把那個壓在我的背上。那已經算是貼上來了。嘛,畢竟是魔女啊。能嚇倒小惡魔是當然的吧。
但是,我完全不明白會變成這種特彆雙人陪睡的理由。
按剛纔的發展來說,應該是我帥氣地睜開眼睛,然後感謝上天我還活著的時間纔對。
如果說這還是在做夢的話那我真是相當同意。
嗯?夢?
我強行地,竭儘全力地把視線從眼前的鳴央那潔白肌膚上移開,不過馬上又回去了,不行不行不可以,我再次改變想法後,抑製住無論如何都不想把視線離開胸之穀間的本能,總算能往上移動視線。
那是,眼熟的和室。
果然是這樣嗎。
「這裡是夢啊。」
「冇錯。」
從背後把手搭在我身上。
霧香把我轉向她那邊。
「——!!」
一絲不掛的霧香,正睡在我旁邊。
從有點發熱的臉起,從豔麗的頭髮起,到潔白的脖子,鎖骨,肩,手腕。
然後關於關鍵的胸部,由於就那樣緊貼在我身上,所以超重要的部分並冇有看見……雖說冇看見,不過說我把全身神經都集中在那也一點都不為過!
「……呃,那個……」
「最近都冇能誘惑得了……所以身體很寂寞呢。」
是這樣子嗎!?
女孩子不能持續誘惑的話身體就會變得寂寞,是這種生物嗎。
也就是說身具與誘惑完全無緣的體型的她和她,還有她是不會寂寞的生物嗎。(紅蓮:大家都懂的。)
「嘛,開玩笑而已。」
霧香可愛地吐舌說道。
「為了把命之力,生命力——存在力之類的東西注入文字體內,像這樣素肌相觸是最有效的。不過,對鳴央來說太難了,所以才穿著衣服呢。」
的確,如果連鳴央都是全裸的那天,或許就是我失去某種重要東西的時候。浪費驚人的雙重體驗的話,之後肯定會倒黴透頂。
就是說,這兩人為了我而做出這麼不成體統的打扮嗎。雖然霧香時常這麼做給我看,可是鳴央的話需要很大勇氣吧。
「哈呼……不過真是太好了……文字,醒了過來」
咕扭嗚嗚嗚。
然後霧香……好像冇有了平時的遊刃有餘。
擁抱我的手非常用力。原本我,由於冇有意識所以誘惑我也冇辦法,是這種思考類型的人。然而要裸著身體,真的隻是由於注入『存在力』之類的東西的效果比較好而已嗎。
「就這樣彆起來,否則會冇用的喔……」
邊抱住我,把臉頰緊靠過來,用全身感受我,邊在我耳邊呢喃的霧香。
連緊貼著的胸部變形了都能感覺到。確實是讓人心跳不已,不過更多的是迷惑。霧香平時都是一副興致勃勃又陽光,而且說話達觀明瞭的樣子。那樣的她會如此強烈地不安嗎。對她會這麼柔弱而感到驚訝的同時……歉意也滿溢在心中。
「我就那麼地不妙嗎。」
「嗯。文字的存在被鳴央找到時,已經是相當危險了。虛弱得快要消失的樣子。被『破滅』之類的氣息包圍住,還以為回不來了。」
『破滅』的氣息。
那個漩渦中肯定包含著那種東西。壓倒性的力量,壓倒性的死之傷害,壓倒性的無力感。包含了這些東西的恐怖奔流。這就是那個漩渦的真麵目吧。
「抱歉,讓你擔心了。」
手在背後畫圈,頗頗,地撫摸著。——撫摸裸背是這麼讓人心跳不已的事嗎,我非常緊張。
「文字,興奮嗎?」
「嗚咕」
那當然是相當興奮。非常心跳不已,臉也熱乎乎的,會對自己胸部周圍很在意是冇有辦法的吧。
「這裡是夢中……所以做些H的事也不會被髮現喔?」
輕輕在耳邊低聲私語。
是嗎,夢嗎。那就可以嗎?對現實的身體不會有任何影響。即使在這裡看到了什麼,也不算是在現實中直接看到的吧。嗯,那樣的話。
……總覺得之前也這麼愉快地誘惑過我。
「文字………………」
背後響起恣意壓低的聲音。雖然平時是非常溫柔賢淑的女孩子,但這聲音就像是暗中把全副心意濃縮出來一般,讓人大吃一驚。對,這誘惑我的聲音之主不是彆人,正是鳴央。
「不是的,那個呀,鳴央。」
我因為被霧香抱住所以無法轉過頭去。
「姆呼呼,要三人一起嗎?」
「!?」
「什,什,你在說什麼啊,霧香同學!?」
鳴央聽到霧香的評論後非常焦急地大叫起來。
話說,要三人一起做什麼?不,畢竟是健全的男孩子所以當然能想象得到,不過三人。……三人。……居然是三人……?
「嘚呼呼……」
「啊,文字笑得十分噁心所以還是不要了。」
「是呢。我也覺得這種噁心的笑法是不行的。」
突然,有個枕頭緊緊壓在我的臉上。
兩副身體同時離開我。
「糟,糟糕,我要求再來一次!」
我什麼都看不見但還是大聲叫道。
『不~行』
聽見兩人重疊到一起的淘氣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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