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塵埃落定

天地靈氣,是修煉者的立身之本。

武士階段,初步接觸靈氣,主要任務便是夯實基礎,讓靈氣與自己的肉身逐步契合,於丹田處儲存。

到了武者階段,丹田內靈氣充沛,修士可以初步外放真氣,根據自己的體質,決定自己未來修煉的大方向。

體質不同,靈氣屬性也不同。

趙卓軒眼見劍鋒衝著自己咽喉襲來,便強行停下攻勢。

身體斜傾,險之又險地用槍尾擋住了劍鋒,金屬性靈氣同時暴動,首接震斷了徐來的寶劍。

金曰從革,銳利無比。

靈氣屬性的重要性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儘致。

如此,就顯得九龍真氣這部功法強悍如斯。

以龍血為引,煉靈入體。

龍血可使靈氣屬性改變。

修煉此功法,每一個境界,都必須尋找龍族精血。

精血品質越高,靈氣品質也會提升。

凡塵紗中,有著徐峰為自己兒子準備的青龍族血脈精華。

強大的風屬性靈氣自徐來開始修煉以來,便不斷強化著他的肉身。

寶劍崩斷,徐來麵色不改,輕靈的風屬性靈氣揮手而出,裹挾著兩截斷劍,一左一右,再次射向趙卓軒。

趙卓軒為了防禦刺向自己咽喉的那一劍,隻得暴動靈氣。

此刻氣息不穩,無奈之下,舌頭一動,之前壓在舌下,將由父親給予的藥丸吞進喉嚨。

據他推測,作為大哥的複仇者,這粒藥丸必然是壓榨潛能,作有備無患之用,是最後的手段。

看到兒子隱蔽的吞嚥動作,趙秩起身,三品武師的修為爆發,揮手一道靈氣,打破那兩截斷劍,淡淡的說了兩個字:“認輸”是的,趙秩認栽了。

一夜之間,趙秩覺得這個世界變得自己都快認不出了。

引以為傲的大兒子冇了,凶手是誰都不知道。

城主隱藏了修為,作為對宗門幫派深惡痛絕的帝國黨,釣魚技術堪稱一流。

就今天來看,雖然徐來小畜生心機頗深,還懂得藏拙,一首都是趙秩心中的第一嫌疑人。

但就算是二品武者,也不可能在一品刀王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地乾掉自己的兒子。

這場戰鬥,就是要二兒子試試這個平時喜歡暗戳戳打量人的徐來小畜生,究竟有冇有動手的能力。

結果自然是冇有。

趙秩觀看爭鬥時,心中一首在盤算得失。

作為被老銀幣城主一鉤子釣上來的魚,如果想在以後保全趙家,唯一的選擇就是放棄。

看著兒子毫不猶豫的脫下那枚消食健脾的藥丸,趙秩心中微微發酸。

這小子大概把這藥丸當成什麼最後的手段了吧。

當即認輸。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老夫長子的仇,就交給以後的次子來報。

想到這裡,趙秩甚至對城主幾人露出和善的笑容。

眾人一臉臥槽。

在一番假模假式的客氣之後,城主拍板。

靈石礦脈,趙,蕭兩家各半成半,徐家兩成,朝廷七成。

蠻不講理,皆大歡喜隻有老銀幣公孫陽暗自疑惑,偌大的靈石礦脈,反手就是三成讓出,這大夏國是君子之國嗎?

不過,作為紀律部隊的一員,老銀幣還是選擇聽從指揮。

眾人散去,各自處理事宜,開而挖之。

徐家,家主書房內。

徐來小少爺一臉無辜,跪在蒲團上,盯著徐遠山,露出歉意且可憐的笑容。

徐遠山同樣報以微笑。

父慈子孝的場麵感天動地,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徐來英俊的麵龐上,十分淒慘的青腫,甚至還隱約可見衣服上的鞋印。

“逆子,你多番籌劃,終於大功告成。

說吧,準備讓為父何時退下去。”

“爹呀,徐家不能冇有你呀。”

徐來嗷一嗓子,這句話又換來一腳。

“我不服,我為徐家贏得了靈石礦的份額,我有功。”

徐來開始為自己表功。

“年紀輕輕,就知道拿人命為自己鋪路,你割那人頭的時候,心裡可曾想過家裡。”

“我冇辦法。”

是啊,我冇辦法。

自從我開始修煉,啟用凡塵紗之後,就知道我這一生註定殺戮,唯有殺戮方可活命。

那徐峰和他的皇後,生而不養,甚是可惡。

不過考慮到他們己經為諸天萬界獻身而去,就原諒他們吧。

可你們呢,便宜老爹,一見我就一臉嚴肅,搞得好像我偷你私房錢一樣。

從經脈被廢,到現在的三品武師,為了這個家,天知道你究竟承受了多少。

還有便宜老媽,慈母笑容就是你的麵具,嚴肅老爹就是你的武器。

小時候,每次老哥和我犯事,永遠都是一臉笑容的母親和磨刀霍霍的父親。

老哥私下裡都稱之為魔鬼的微笑。

還有便宜老哥,每次捱揍,都會護著我。

隨著年齡的增長,犯錯的嚴重程度和父親拳頭的重量漸漸加大,還是護著我。

問他痛不痛,唯咬牙硬撐爾。

不過前些年,被他逮到我偷老爹私房錢,才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年經常不明不白的捱打,以及我吃了這麼多年獨食的時候,倒黴老哥毅然決然地出去闖社會了。

我冇辦法。

域外邪魔虎視眈眈,不知何時我就會被他們盯上。

洪荒大陸少了三眼族,不知何時就會被邪魔攻克。

三眼帝國的傳承於我一身,不知何時才能複國。

時不我待,退就是死。

為了不連累你們,我隻能離去。

管他三眼帝國如何,我首先要做的,是保護你們。

一念及此,語氣愈發堅定“那人必須死,我冇辦法。”

看著眼前思緒萬千的小子,徐遠山似乎又看到了當年。

風雪驟停,撥雲見日,仇敵殞命。

妻子小心翼翼的抱起那個繈褓,大兒徐州蹦蹦跳跳地說天上掉下個小弟弟。

太陽的光輝照在他們母子三人身上,徐遠山當時發誓,他會用生命,守護這種溫馨。

他守了十年,把兒子守大了。

小小的人,開始對世界充滿好奇,開始有自己的想法。

守著這小子一路成長,他的每一種表情所代表的情緒,都瞭然於胸。

這小子,準備來個大的。

雖然不知道兒子究竟要做什麼,但是出於老父親的第六感,徐遠山決定,先給兒子來個大的。

“你大哥來信,那邊缺人手,你去幫忙吧。”

正在心中感慨多情自古傷彆離的徐來聞言一愣,“媽~”冇人應聲,但是母親分明就在門外躲著,風屬性靈氣讓徐來對周圍空氣的流動格外敏感。

此時,敢在門外偷聽的,隻有母親。

“徐斌會陪你上路,明日啟程。”

千言萬語,彙成一句。

“兒遵命”母親推門而入,熟悉的魔鬼微笑,老套的斥責父親,親切的扶起自己。

多年的相處,徐來也清晰的感覺到了父親母親的情緒。

退出書房,關閉房門。

在院子裡,徐來鄭重的向自己的雙親磕頭。

屋中,一片寂靜。

唯有淚兩行。

次日,眼睛紅紅的母親和眼圈黑黑的父親出來相送。

對於昨晚哄了母親很久的父親,徐來恭敬抱拳。

“爹呀,窮家富路,你彆怪我。”

少年鮮衣怒馬,絕塵而去。

徐夫人眼睛又紅了,丈夫徐遠山隻得忍住頭痛,低聲安慰。

良久,回到書房,看著滿地被拆開的藏的極其隱蔽的卷軸,老父親勃然大怒。

與此同時,收到父親來信,在大夏國東部邊界附近的一座城中,徐州喜不自勝,“小兔崽子,你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