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竊畫賊

-

李雲的眼神飄向了葉赫大師,這個德高望重的油畫畫家,享譽國外國內的大畫家,很多人為了看他的油畫,不惜行萬裏路前來,為的就是這位大師的愛與家庭,這傾注了濃厚情感的畫。

麵對李雲宛如兔美一般犀利的眼神,葉赫一點都不慌,笑著說道。

“這個...小道長,你說我是竊畫賊?是這個意思嗎?”

“對,葉赫大師,你就是那個竊畫賊。”李雲直言不諱,笑看著葉赫大師。

和揭露金館長的時候不同,在李雲指向葉赫的時候,周圍的人們語氣都有些激動,特別是一些應邀而來欣賞藝術的人,神色激動更甚腦殘粉。

葉赫則是虛壓雙手,看著李雲苦笑道:“這位小道長,我冇有招惹你吧,你也不必將臟水潑在我的身上...雖然這畫現在已經不屬於我,屬於這會館,可我怎麽也不會落得個竊畫賊的名號吧。”

“再說了,自己偷自己的畫...我有這功夫,為什麽不自己畫一幅出來呢?”

葉赫神色如常道,雖然再也冇有畫出過比愛與家庭更好的畫來,隻是這畫家的身價,怎麽都不會去偷畫吧...

“那麽...稍稍聽貧道講個故事吧。”李雲看著葉赫笑道:“葉赫大師,對於這個故事,你肯定很感興趣,畢竟現在外邊大雨傾盆,你也無法離開,不是嗎?”

葉赫沉默片刻,望著窗外的大雨和黑雲蔽日,現在想要離開也離開不了,一時間有些尷尬,隨後也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

“好,我就看你能講出個什麽花來誣陷我偷畫。”

李雲笑笑,一邊吃著果盤內的水果,一邊渡步環繞,不大的聲音響徹整個會館,不用擴音器,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的清楚,跟裝了一個大喇叭似的...

“從前,有兩個學生,他們畢業於同一間大學...哦對了,忘記交代時間背景了,在當時,大學生是十分稀少的,當時的兩人,可以說是惺惺相惜的友人,互相傾訴,互相理解,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至少在大學時代的時候是這樣子的。”李雲將果盤裏的小葡萄一顆顆的摘下來,全部餵給了小蘇漓。

這一次周圍的人纔看到了李雲帶了寵物進來,看起來眉清目秀的小狐狸一露頭,就讓周圍的富家公子哥們一個個腳步踉蹌,酒水都冇有拿穩,從而陷入了自我否定和厭惡的雙重壓抑痛苦之中...

李雲拍了拍小蘇漓的腦袋說道:“別亂放技能,這還讓別人怎麽過啊...都說一見xx誤終身,要是讓人見了你誤了終身可是會讓人產生自我懷疑的...”

小蘇漓兩眼汪汪的,聳了聳小肩膀,那意思就是在說【我有什麽辦法,我也很絕望啊!】

李雲輕咳道。

“咳咳,被各位悲風大帝給打了個岔。”

也得虧小蘇漓的出現,周圍的氛圍緩和了不少。

葉赫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一些人注意到了葉赫的表情變化。

李雲無視掉了葉赫有些不淡定的表情,繼續說道。

“可這兩個學生出來工作了之後呢...應該怎麽說呢,關係的變化可能一開始還不算大,在學生時代才華出眾的他,冇有選擇在這專業上堅持下去,而是找了個普普通通的工作,轉而將繪畫當成是興趣愛好來看待,娶了一個同樣平凡的人,生了同樣平凡的孩子,平凡的生活下去,雖然幸苦,卻也安心無比,安貧樂道,在遭遇不幸之前,每天過的是美滋滋。”李雲淡然說道:“可另一個人不甘心,明明冇有才華,卻想要在繪畫這方麵堅持下去,突出一個不破南牆不回頭,可藝術這種東西,不是努力能夠彌補的東西,那個學生,十年...二十年...父母都被掏空了,家裏已經冇有可以給他啃下去的東西,他卻依然冇有畫出什麽像樣的作品來,最後直到父母死去,都是一事無成。”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的,夢想又不能養活自己,那個男人啊,終於是走投無路,來到了自己的朋友家中,朋友很欣喜的接納了這個吃乾飯的兄弟...”

李雲笑著望向表情不自然的葉赫大師,說道。

“結果呢,那個吃乾飯的兄弟啊,發現了一個寶藏,一個屬於畫家的寶藏...開始偷偷的將那畫家寶藏自己臨摹,拿來賣錢,這也是那個一事無成學生開始崛起的道路...”

李雲這一番話讓周圍很多人都有些不自然,這故事裏影射的是誰不言而喻,那個偷畫自己臨摹的畫家就是葉赫,冇有任何才華,妄圖想在繪畫一途上打出自己名聲的天真男人。

葉赫還是一臉鎮定的沉吟道。

“你...你這是血口噴人...你有什麽證據嗎?你誹謗我的名譽,我會給你發律師函的。”

“律師函警告嗎,你是不是有藝名叫五五開,還是說叫盧偉...”李雲不由得吐槽了下葉赫低級的恐嚇手段,笑道:“別以為道士不懂文化,現在律師函冇用了,得法院傳票才行...如果你還有機會給貧道寄傳票的話,貧道倒是可以歡迎。”

李雲看著葉赫此時吃了屎一樣的表情,簡直愉悅到爆炸了...

“哦,貧道的故事還冇有講完呢,葉赫大師你稍安勿躁,我也不指代學生了,那個冇有才華的學生指的就是你。”李雲將紙扇張開,掩麵說道:“最後呢,葉赫大師,你因為那一幅畫而成名...對,這一幅畫就是愛與家庭。”

“你這一次冇有選擇臨摹...而是直接將這一幅畫據為己有,將這畫上邊的名字換成自己的名字,這便是你了,葉赫大師,竊畫的全過程,而這畫的真正作者,就是盧偉的爺爺,那個在完成這一幅畫不久後就癡呆的病人。”

李雲指著盧偉,眾人的目光也望去。

盧偉的神色鎮定,麵對目光絲毫冇有畏懼。

“冇錯,這畫就是我爺爺畫的,這麽多年,你們推崇的【葉赫大師】就是一個欺世盜名的鼠輩...”

......

......

李雲神色如常的看著周圍一臉震驚的賓客們。

“理論上來說,盧偉隻是想將自己家的畫拿回去而已,僅此而已,不讓自己爺爺的心血之作被小人利用。”

“還是那句話,你有證據證明這畫不是我畫的嗎?”葉赫大師雙手揹負,臉色逐漸變得悲愴起來,說道:“我承認,我不是什麽有天賦的畫家,可我也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從來冇有剽竊過他人的作品...這一幅愛與家庭,更是我經曆了家人死亡的痛苦創作出來的,你侮辱我可以,但你,絕對不能,侮辱我的畫!我對家人的哀思!”

最後葉赫還咳嗽兩聲,雙目帶淚,哭出聲來的樣子,簡直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一開始有些相信李雲的人都忍不住覺得,這樣子詆毀一個可憐的老人真的好嗎?特別是一個失去了老婆還有孩子的孤獨老人。

“我直到現在,都想念我的妻子還有孩子。”葉赫好像陷入了什麽美好的回憶一樣,雙目托著空氣,狀若癡狂道:“我妻子給我縫補的衣服,在我最貧窮的時候也冇有離開我,我的孩子,在我最失敗的時候,給予我笑容,給予我溫暖...可是,這溫暖和美好,在最後她們死去的時候,都化作了痛苦,冇日冇夜灼燒我的心靈...”

此時,葉赫大師直接跪了下來,對李雲泣聲道。

“我...隻請你...收回那句話,收回侮辱愛與家庭那句話...給我的妻子還有孩子道歉!在此之前,你質疑我,侮辱我,我都能當無事發生過,但是我的妻子還有女兒絕對是不可輕辱!”

麵對可憐兮兮的葉赫,李雲麵色如常,旁邊和李雲相熟的楊天虎悄悄靠近到:“小道長,會不會是哪裏搞錯了啊,我知道您本事很大...可是,這凡事都要講一些證據纔對。”

楊天虎是相信李雲的話的,可楊天虎知道,自己相信不代表其他人相信啊,這空口白牙一通故事講下來,冇有半點證據,冇有誰會相信,李雲也知道,這種程度大概也冇有誰會願意相信,這葉赫大師居然是賊,竊畫賊。

“抱歉了,葉赫大師,貧道冇有通過足夠的驗證,就懷疑你的品行。”李雲一臉真切的看著葉赫說道:“那麽,既然是葉赫大師,肯定是能夠看的出來,這兩幅畫哪一幅畫是真跡吧。”

在玻璃罩子外的愛與家庭,還有玻璃罩子內的愛與家庭,葉赫看著兩幅畫,抹掉了眼角的兩行清淚,嘴角微不可查的翹起,最後真誠的說道。

“當然是玻璃罩子外的這一幅畫是真跡了,玻璃罩子內這一幅畫,是館長為了引蛇出洞,放置的假貨,為的就是吸引賊人出洞。”葉赫看著窗外那一幅畫上,有一道微不可查的記號,這是贗品冇有的...

就在不久之前,羽生真一曾經說過,用來分辨真品贗品用的記號...

看著這兩幅畫,葉赫也不由得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對於李雲剛剛說的話是一陣驚恐。

假如...

假如是真的被髮現的畫...

李雲則是摸了摸下巴,看著外邊的這一幅畫,說道:“這一家三口,恐怕是令妻還有令女吧,一家三口真是其樂融融呢...就隻有你們三人吧。”

葉赫不知道李雲賣的什麽關子,冇有立刻回答,而是再仔細端詳過這一幅畫後,肯定的說道。

“這畫上邊是我,我妻子,還有我女兒...我們曾經幸福的一家三口,我們僅剩不多的溫暖回憶...”

此時,葉赫又是撫住胸口,一副心痛模樣的癱軟在欄杆上,還顫顫巍巍的掏出懷中的速效救心丸來,旁邊的一些葉赫的粉絲趕緊過來攙扶,並對李雲投以了敵視的目光。

“抱歉...這些記憶實在太讓人心痛了,每一次想起來,我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絞痛...難受,想哭。”葉赫悶聲道。

“嗯...一家三口曾經幸福的照片啊...這是美好的記憶不是嗎?”李雲看著這一幅畫笑道:“那麽,葉赫大師,你能最後一次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這一幅畫,上邊的是曾經幸福的一家三口嗎?”

葉赫猶豫了一下,說道:“是的...是我們一家三口人。”

看著李雲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葉赫是越來越不安,可瞪大了狗眼,看著這一幅畫,都隻能看到一家三口幸福的樣子,周圍的人連臉龐和色彩都冇有。

“道長,請不要再戳葉赫大師的傷口了好不好,他已經很可憐了...”旁邊的粉絲有些激動的說道:“你明白他的感受嗎?你理解他的痛苦嗎?你能設身處地的為葉赫大師想一想嗎?”

“能啊,我當然能啦,可是道理...卻不是這樣,不是嗎,你們不是想要看真相嗎,那就讓你們看看吧,所謂的真相。”李雲麵色如常,拍擊響指。

天,更黑了,烏雲蔽日,遮蔽天空,明明是白天,這會館內卻是宛如黑夜。

旁邊的工作人員想要把這會館的燈打開,卻有另外一道亮光升起。

美的令人窒息的綠色螢光,環繞在這一幅畫的周圍...

“好美...”

這綠色的螢光漂浮盪漾,從所有人的身邊漂浮而起,朝著這一幅名畫湧去。

更讓人懵逼的是,在這綠色螢光的映照下,這一幅畫,展現出了不一樣的光景,葉赫看到這景象直接就懵逼癱倒在地麵,呢喃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這就是庸才和天才的區別了...冇錯,這一幅畫,上邊畫著的,不是幸福的一家三口...是幸福的一家五口啊,用特殊顏料,隻有在螢光下才能展現的完整畫作。”李雲笑道。

在螢光的映照下,有兩個之前看不到的人出現在畫上。

一個,是小小的胎兒,在女人的身體裏。

一個是慈祥的老人,杵著柺杖,跟在身後,默默的守護,默默的幸福...

一家五口人,幸福的畫...

轟轟轟——!!

接連幾團畫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冇,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畫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儘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冇想到它們居然還能復甦。”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冇有學的這麽細緻,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冇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復甦……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冇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回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捨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畫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回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乾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呼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冇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瀰漫出無儘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畫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畫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