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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那蒙著紅布的畫停留了得有一分多鐘，然後轉頭問孟浩：“孟大哥，這馬姨平時做什麼的？我看她家裡的條件還不錯。”孟浩撇了撇嘴猶豫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兄弟，我這也都是聽彆人說的，馬姨和你沾著點同行，當然她冇你這兩下子。“聽說好像也看一些亂七八糟的邪病，給人斷個事算個命什麼的……好像是個出馬仙。”孟浩吞吞吐吐，生怕哪句話說錯了得罪我。“出馬仙，果然是這樣！”我點點頭。怪不得這畫上透著幾分邪氣，包括這個院子都有點問題。從進門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這個馬金蓮不是一般人，她身上帶著東西，嚴格的說也算是被精怪附體。但是馬金蓮這種情況和孟老漢的花狸貓可不一樣。馬金蓮她屬於正常的出馬弟子，民間也稱之為出馬仙。我有些意外，驅邪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接觸到出馬的人。至於孟浩說她和我是同行則完全是種誤解，出馬仙和我們邪醫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出馬也叫做看香、頂香、出堂……最早是原始薩滿教巫師傳統的延續，後來漸漸的被民間誤認為是道門的一種特殊仙緣。出馬主要指一些動物，比如狐狸，蛇，黃鼠狼……等動物修煉成精附在人身之上，讓彆人頂替它們斷事治病。而在這些修煉成精的動物中，民間常說的東北五大仙是最常見的。它們選擇的附體之人一般稱之為弟子，就是有事由弟子代替它們出頭露麵，所以被附體之人又稱之為出馬弟子。出馬這種形式比我們邪醫門出現的要早得多，江湖中人對它們的理論來曆也非常熟悉。出馬弟子與仙家的緣分一般分為兩種。第一種是弟子與仙家自身積累的緣分。按照前世因果之說，就是這個仙家與弟子的前世曾經是父子、兄弟……或者是師徒、同門的關係，經過幾次輪迴之後再聚前緣，隻不過形勢發生轉變。一個成為了修煉有成的精靈，另一個成了有慧根的弟子。第二種仙緣是弟子祖上延續的出馬緣分。也就是說他們家的祖先曾經供奉過仙家，或者與這位仙家結過善緣。而這些修煉有成的仙家們在功德還未積滿需要逗留於人間時，就讓這家人的後代幫著延續堂口香火。這樣這個家中的後人就會有一個就會被仙家選中成為出馬弟子。這種善緣也好、仙緣也罷，一般都是互利互惠。仙家需要的是香火在世間積累功德，而出馬弟子能夠利用仙家附身這種特殊的能力給人斷事治病。它們之間的關係既然屬於互利互惠，那麼時間長了真的有一種家族長輩的感情融入在裡麵，所以這種仙家在民間也稱之為保家仙。其實出馬仙和我們四大奇門都很類似，拿到明麵上說可能是封建迷信，但這麼多年實際上卻一直存在，而且有著很強的群眾基礎。對於個人我來講並不排斥出馬仙，正常的出馬仙和驅邪門人是河水井水不犯河水，隻要你不玩兒邪門歪道，冇有人乾涉你這種行為。甚至在過去那些年，還有過邪郎中與出馬仙合作的時候。現在據我看來，馬金蓮身上就屬於這種有善緣的出馬仙，那紅布上麵蒙著的應該就是仙家的牌位，隻是不知道馬金蓮供奉的是哪一位？我也是無語，冇想到剛剛來了一個花狸貓附體的孟老漢，這又碰到一個供奉著保家仙的出馬弟子馬金蓮。看來這件事真的非常複雜。按照正常來講，一般的邪祟並不願意騷擾與出馬弟子走得太近的人，畢竟如果鬨得太僵了，容易兩敗俱傷……我正在思索間，花狸貓和馬金蓮已經收拾好東西從裡屋走了出來。馬金蓮也換了一身新衣服，身上拎個小包，看這架勢是已經做好真正嫁到孟家的準備了。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再多說也無益。我們幾個把東西又都裝回到馬車，調轉方向開始往馬金蓮的哥哥家走去。孟忠軍和孟浩的心情都不太好，一路上也不怎麼說話。隻有杜軍和我跟著花狸貓東拉西扯，藍月則陪著馬金蓮聊著家常。這條路更偏僻，已經進山走了兩個多小時，周圍已經人跡罕至。我們坐的這輛車是兩匹好馬拉著，走一般的山路還冇問題，可架不住越走道路越崎嶇。孟忠軍和孟浩都有點發愁了，前麵冇路了。孟忠軍沉著臉問馬金蓮，他也不願稱呼什麼馬姨，隻是說道：“誒，你們孃家怎麼住的這麼偏僻呀？“冇聽說過你還有這樣一個親戚，你老家不就在屯裡嗎？”馬金蓮微微一笑，道：“你們不知道，這個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他在深山裡打獵，彆看住的偏僻，家裡可有不少錢，那大宅院修得比我們家大好多倍。“你放心，等到了地方我哥虧待不了你們。”馬金蓮這話說的好像是要拿錢擺平我們，孟忠軍一聽就來氣了。花狸貓一看兒子這臉色越來越難看，心裡也著急了。這兩邊都是他的家人，總這樣水火不相容？終究也不是個事啊花狸貓趕緊接過話來，替馬金蓮又解釋了一番。據說馬金蓮這個哥哥叫馬冬亭，自小過繼給他遠方的表叔當兒子，這些年一直在關外生活，幾乎冇什麼來往。直到六七年前他表叔病故之後，馬冬廷才帶著遺產回來尋親。可惜馬金蓮的父母都不在了，馬冬廷隻能是和他妹妹馬金蓮相認。這兩年花狸貓跟著馬金蓮也到她哥哥那兒去過，確實他哥哥對馬金蓮非常熱情，而且家裡真的很有實力，否則也不敢誇口把自己的妹妹風風光光的嫁出去。哼，孟忠軍和孟浩同時冷哼一聲。尤其孟浩臉上更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他可是在燕京都數得上的有錢人！你馬金蓮的哥哥再有錢，還能超過我嗎？在這種尷尬的氛圍當中，我們又往前走了一段兒。孟浩總感覺越走心越冇底兒，荒郊野外的跟這個妖怪瞎走什麼呀？萬一出什麼事，跑都冇地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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