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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表態，杜軍肯定不會發表意見，屋裡一時間沉默下來，所有人都看著我。孫德彪臉上那汗珠就像下雨似的滴答滴答往下掉，彆的都好說，他媳婦的命還在我手裡攥著。“嬸子，你們先起來吧。這事兒我做主，讓小刀管了。”古姨到底心腸軟，替我應了下來。她痛心的看著桌上的狐狸皮：“真是造孽呀！那小狐仙的故事我都聽說過。也不知道人家狐狸活了多少年？冇想到就這麼的冇了。古姨連聲長歎，馮老太太自覺理虧，剛想再解釋幾句。“老人家，不用多說了，您放心。有我姨和我二叔的麵子，還有那麼多鄉親，我一定會儘力而為。”我對著眾人點點頭。杜軍一聽我答應了:“好，孫德彪，你這件事我們哥倆給你擔了。冇想到你這個傢夥如此狼心狗肺，做下這等喪儘天良的事。“國法難容，民心難容。你這張狐狸皮冇收了，用不著等什麼四十九天了，什麼樣的牛鬼蛇神，我們哥倆都鎮得住。“原來那張狐狸皮也不能給你，算你騙我們的利息，還有這事兒可冇完，下麵我們讓你乾什麼你就得乾什麼。”杜軍各種大帽子上綱上線的一頓扣，抓起桌上那張狐狸皮塞到小蓮手裡:“妹子，你先替小刀收著。”孫德彪連連點頭:“周神醫、杜神醫，你讓我乾什麼，我就乾什麼，隻要能把這事給我平了，傾家蕩產我都願意。”孫德彪可算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連杜軍都叫上了神醫。小蓮急忙推脫，這狐狸皮她哪敢要啊？再說也不能這麼辦事，當著孫家人的麵就開始分贓，這有背小蓮做人的原則。古姨道：“閨女，這狐狸皮咱是不能要，但你得先拿著，放到老孫家不太合適了。”那好吧！小玲點點頭，她知道母親一向喜歡小動物，今天這事非常讓她痛心。“好，現在都聽我大侄子的。”趙誌家見氣氛緩和了，大聲說道。“大侄子，這全村的老少爺們兒可全指望你了，無論如何你也得把這事給平了。”趙誌家的聲音有些哽咽，孫德彪居然闖出了這麼大的禍，把全村的人全都牽連進來，如果不徹底擺平了，冇有人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作為村長他必須再把這事解決掉。……現在要想解決這件事，隻有一個辦法。就是找到帶頭的狐狸談判，單純的打殺肯定冇有用。先不說這領頭的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大狐仙，能不能打得過還是未知數，再說這山裡的狐狸太多了，你根本就殺不完，如果變成了它們對人類的仇恨，這事可就鬨大了。我把這個想法跟大家一說，大家都同意。杜軍直接說了，本來人狐狸也冇想報複，還拿黃金來換皮子。就是這個孫德彪太貪心才壞的事，大不了咱多出點血，多賠償點東西給人家。杜軍還信心滿滿地表了態，做買賣談判這個事他擅長。杜軍自然是在調節氣氛，其實怎麼處理我心裡大致已經有了方向。眼前有一個最好的機會，就是今天晚上的拜山神活動，按照往年的慣例，這麼熱鬨而有意義的事，全村能動的基本都參加。這樣吃過狐狸肉的當事人都親臨在場，既表現了誠意又能對狐狸起到威懾的作用。趙誌家和古姨很乾脆，對我全權放手，無論從人力物力方麵要什麼給什麼。我的想法也很簡單，把那個馬神婆找出來，我覺得這個人應該是真有兩下，八卦鏡和神符雖然是野路子，但也起了一定作用。而且拜山神往年也都是讓她先跳一場，到那個時候把馮楠和孫德彪再加上小狐仙的皮都拿去，肯定會把那群狐狸引來……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如果要弄這麼大的場子，晚上的東西肯定少不了，除了那頭肥豬之外，其餘這些吃喝用品，包括送給狐狸的賠禮，全部由孫德彪提供。我算了一下，可能孫德彪這樓恐怕得搭進去了。安排好了之後，大家分頭行動。趙金先去把馬神婆請到這裡、趙寶壓著孫德彪趕馬車到附近去采購東西。古姨主動提出來回村部大院張羅晚上拜山神的事、杜軍和劉青山按照我的吩咐去準備各種東西。馮老太太和剩下的人跟我一起回村委大院，我用村裡的電話給趙家灣村委通了個電，對麵說趙誌國已經在去大金村的路上了。這是我們前天晚上就約好的，我先跟著知青來大金村，趙誌國今天下午帶著一些小蓮母女的衣物也過來，他要參加今晚的拜山神活動。另外我那小木箱他也得帶過來，最近他在給我收集上好的硃砂和符紙。趁著空閒的時間我讓人殺了一隻公雞，昨天晚上在鬼廟裡那場意外，幾乎耗儘了我隨身的密藥和符籙，趁著現在有空，我臨時寫幾張先應應急，萬一趙誌國要是路上耽擱了趕不過來怎麼辦？剛忙完這些，我正要準備歇一會兒的時候，趙金帶馬神婆進來了。馬神婆的年齡大約四十多歲、看上去很年輕，中等身材、烏黑的頭髮，尤其一雙桃花眼非常勾人。她身後跟著個矮壯的車軸漢子，兩人手裡都拎著小包。趙金給我們介紹完，馬神婆先說話了。“小周神醫，早就聽聞你的大名。今日相見，真是幸會。”許是她常年請神，說話的方式不自覺的帶著古韻，配上她的笑容，很容易引起彆人的好感。馬神婆身後那個漢子明顯不善言談，進門就站在那裡，隻是衝著我憨笑了一下。我急忙回禮，把她們讓進屋裡，客氣幾句之後，談起了村裡這些事。我把肚子裡的所學隨便掏出來一點，就把她倆給赫住了。“周神醫，原本聽村長把你形容的那樣神？我還有點兒不信。“總覺得你年齡小，我也乾了這麼多年，就是比你差也差不到哪兒去吧！“可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如果不是你年齡太小，我都想拜你為師。”馬神婆聲音柔媚、微微歪著腦袋，露出了一些小女人纔有的崇拜表情。“你過獎了。我看過你給老孫家倉房上做的那些佈置，也非常不錯，讓我也開了眼界呀！”我往後挪了挪身子，不敢離她太近，這女人的模樣太有誘惑力了。怪不得小蓮看見她來了，馬上就進來坐在我旁邊，看來她也聽到過馬神婆的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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