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有人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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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回,就算了吧。”小止垂下眼,將眼中那抹失落掩去。其實,看見了又能怎麽樣呢,他們之間相差太多,她一早就知道,所以,就算對他動了心,也始終強迫自己抗拒著。

要不是突然離開那裏,知道自己或許再也見不到他了,她也不會如此。換血,並冇有風別情跟花蓮說的那麽簡單,而且失敗的可能性很大。真的有可能,閉上眼睛,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要不,你寫封信給他?”雖然現在不能去南溪山城,但她總不會一輩子被困在大荒山,總有機會把信交給君侯的。

小止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也好。”

小止去角落裏寫信,不過花蓮有些奇怪,她寫信乾嘛還拿龜甲出來,難不成還要給君侯算命?

小止離開之後,花蓮跟風別情都陷入了沉默。本來兩人都不善言談,而且相互之間也不算太熟,自然無話可說。

為了避免尷尬,花蓮隻得輕輕說了一句,“你,還是休息一下吧。”

風別情看了她一眼,冇什麽表情,冷哼了一聲,靠在石壁上緩緩閉上眼。

看著風別情,花蓮有點無奈,從她認識風別情的時候,他的脾氣似乎就這麽怪異,前陣子在狐族看到他的時候還挺正常的,怎麽現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的模樣,她本想說聲謝謝,現在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在山洞裏呆了一夜,第二日一早,花蓮拿著小止拖她轉交的信,跟殷漠離開了這裏。

看著花蓮離去的背影,小止欲言又止。

風別情轉身看向小止,淡淡開口問,“怎麽了?”

“大哥,就這樣?”

風別情沉默了一會兒,“就這樣。”如果他比那個人修為高,一定會攔住他,不讓他帶花蓮走。可惜,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跟那人差了多少。

能夠徒手破了他用血魂幡佈下的禁製,這人到底多深的修為?留下花蓮,他無法在玲瓏宮那幫人的手裏保下她,就算帶她回到血魔殿,也冇用。畢竟,他不是血魔。

風別情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吐出,再睜眼,眼中閃爍著陰冷的光芒。冇關係,現在他不是血魔,很快就會是了。

雖說是匆匆見了小止一麵很快又分別了,但是知道她很好,花蓮也就放下了心。小止交給她的信,被她穩妥地收在儲物戒指裏,這儲物戒指還是雲欺送給她的,在給她的時候,裏麵放了不少靈珠,以及幾件適合她這個層次修為的人用的法寶。

法寶都是上品靈器,這雲欺倒也不是個小氣的人。可惜,花蓮向來不習慣用武器,她至今唯一用過的武器,就是孔淵送她的那根尾羽。

她倒是不知道孔淵給她那東西到底是什麽意思,不過當時孔淵的表情很鄭重,她自然也認真地儲存這份禮物。

不知道孔淵到底跑到什麽地方去了,自從上次狐皇大婚之後,他似乎就冇有再回過大荒山了。

一邊跟著殷漠往前走,花蓮一邊胡思亂想。

“我們要走回大荒山?”這一路上,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殷漠竟然不動用任何法力,堅持兩人用兩條腿走路。天知道,這要多少年才能走回去。

“你急著回去?”殷漠似笑非笑地回頭看花蓮。跟風別情他們分開之後,殷漠終於恢複了正常。說是話,他沉著臉的時候很嚇人,就連花蓮,也不太敢隨便跟他說話。

花蓮翻了個白眼,急的那個是他好吧,現在他竟然又不急了。兩人已經在路上晃晃悠悠走路兩天了,真不知道他想要乾什麽。

她覺得,自己似乎有些盲目的依賴殷漠,竟然連原因都不問,就這麽陪他走了兩天。

“走吧,我們去喝茶。”在山野間,偶爾會有一兩個茶亭,為來往行人提供茶水。隻是,就算花蓮不是人,也知道,這種地方偏僻的連鳥兒都願意飛,怎麽可能會有人把茶亭開到這裏來。

很顯然,前麪茶亭裏的那幾個普通人,有點不對勁。

而殷漠似乎冇有感覺到一樣,硬拉著她往那邊走去。

“喂。”花蓮一把扯住殷漠的手腕,她似乎並冇有注意到自己的行為,倒是殷漠挑了下眉,瞄了一眼,並冇有說什麽。

“怎麽?”

“他們不對勁。”

“我知道。”殷漠笑,“可是,你不覺得,我們在這山裏呆的時間有點長了麽?”

殷漠一說,花蓮才注意到,他們兩個從早晨進山,一直到現在過了晌午,似乎一直在這山裏逛遊,雖然他們倆也是正常走路,但是修士畢竟與人類不同,明明這山看起來不算太大的。

“他們搞的鬼?”花蓮抬頭看向那涼亭,這算不算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可以肯定,能夠把殷漠都困在這裏的人,修為不會太低了。她過去,跟送菜無疑。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殷漠似乎並不擔心這幫人會對他做什麽,反手握住花蓮的手腕,拉著她往茶亭那裏走去。

原本她還心存僥倖呢,看起來,回到大荒山的路,並冇有她想象中的平安啊,也不知道殷漠能不能擋的下來。最重要的是,他這麽幫自己,如果要是被他們正道人知道了,會不會惹出什麽麻煩來。

兩人就這麽並肩走進了茶亭,茶亭四角分別坐著四個打扮相貌各異的男子,而中央,有一笑眯眯的老頭子穿著帶著補丁的粗布衣裳,手中提著茶壺,朝他們倆迎了過來。

“兩位是要喝茶?”

花蓮冇說話,倒是因為往前走了一步,對那老頭一笑,“我們……”話還冇說完,他左手就印上了老頭的胸口。

般若

低沉的聲音好像是從天上降下來的一樣,這小小的茶亭瞬間被金光籠罩,那中了一掌的老頭直接被拍了出去,倒飛了十幾米才停了下來。他臉色剛開始是血紅,後來又慢慢變成了慘白。

“你……”他顯然冇見到這麽亂來的人,竟然不走程式,直接動手。

“我們,是來喝茶的。”殷漠臉上笑容未退。

原本坐在茶亭裏的四人見那老頭中了一掌,直接朝著殷漠撲了過去。就在四人動手的時候,花蓮發現這茶亭裏的桌椅竟然在慢慢地移動位置,他們腳下浮起一個繁瑣的陣法,那陣法隻是閃爍了一下便消失了,那四人連帶著被拍出茶亭的老頭,也跟著不見了。

他們掉進陣法中了,這算不算是中了圈套?花蓮四下觀察,在心中暗想到。

“長老,您的傷怎麽樣了?”其中一人有些擔憂道。

“冇事兒,這小子還奈何不了我。”老者冷笑。

“長老,我們要不要動手?”五個人站在距離茶亭百米遠的位置,他們能夠看得見花蓮與殷漠,但是兩人卻無法見到他們。

剛剛那個被殷漠偷襲了的老頭,赫然是這四人之中地位最高的。他的臉色極為難看,盯著茶亭中的殷漠,眼中戾氣一閃而過。

“等一下,那小子不好對付,一會兒我纏住那他,你們四個儘快把人殺了。”

“是。不過長老,傷情掌門不是說要捉活的麽?”

“哼,她也就是說說罷了,把這女妖的屍體帶回去,她也不會虧待我們。”當日,被妖龍逃走之後,傷情又聽到了一個讓人震驚的訊息,血魔竟然一直閉關,並未離開血魔殿。

也就是說,當日她見到的那人並不是血魔,而那人把花蓮從她手中要走,顯然不會是對花蓮不利。她被人給騙了傷情何時受過這種氣,所以,她現在是一心要殺了花蓮不可。如今,玲瓏宮上下都對花蓮虎視眈眈,傷情掌門說過,誰能帶著花蓮回來,就賞那人一件下品法器。

那可是法器,現在整個修真界,法器可是不多見的。就連當時傷情的親傳弟子玉含情也不過隻有一件法器而已。

這老頭雖然不是玲瓏宮中的人,卻與玲瓏宮中某人關係甚好,他聽了這訊息,又恰好探查到了花蓮的下落,自然不肯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隻是,他唯一失敗的地方就是,他並不認識殷漠,也冇有把殷漠當回事。

看著被困在陣中,一臉無錯的兩人,老者陰陰一笑,朝四個弟子打了個手勢,自己也招出了在丹田內溫煉了近千年的飛劍。

當他駕馭飛劍距離殷漠不過五十米的時候,一直眼神迷茫的殷漠突然朝他看了過來,那目光與剛剛的茫然完全不同。而且,他看起來好像能夠看得見自己一樣。

老者心頭一哆嗦,直接將飛劍朝殷漠打了出去。

殷漠眼睜睜地看著飛劍朝他胸口刺來,他並未閃躲,老者心中一喜,果然他是看不見的。也不枉自己花費了那麽多力氣,甚至送出去一樣不錯的修煉法訣才佈下的這陣法。

這混沌陣要困住出竅初期的修士也是易如反掌,據傳花蓮的修為不過是妖帥初期,也就是人類修士的元嬰初期,她的幫手,想必也不會修為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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