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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帕的聲音從廣播裡傳出來,砂金的手不斷顫抖,一枚籌碼拋到空中,還冇有落下就化成飛灰。
“對不起...這次輸光了...”
小醜麵具之下睜開了一隻清明的眼睛,眼睛中流露出一絲恨毒,他抓住胸口絕望騎士的劍將其紮進自己的心臟。
“令使...再不跟注就冇機會了...”
黃泉周圍的環境開始禁止,一切事物失去色彩化作黑白,她的眼角流出一滴血淚。
虛無弄臣開始吞噬砂金僅剩的意識,無數黑霧包裹二人。
黃泉揮出去了一刀,這一刀斬碎了虛無弄臣,斬破了匹諾康尼的天空,無數建築化成碎片消失,同時還有黃泉的記憶。
二人消失不見,黃泉的記憶化成飛灰,星...三月七...瓦爾特...黑天鵝...砂金等人全部被遺忘。
突然這個過程開始逆轉,那些記憶化成一張張光錐飛進黃泉的身體中。
然後一把掐住虛無弄臣的脖子,黃泉走向砂金。
此刻的砂金狼狽不堪,好像在與一個人告彆,他的胸口和腹部有一道貫穿傷。
黃泉:“很遺憾,這裡不是你期待的地方。
......”
砂金:“「虛無」......”
黃泉:“也許在你看來,我是一位隱藏身份的「令使」,但是......
沉眠無相者「虛無」Ix從不瞥視任何人,祂無貌無形,更無意誌可言...「虛無」平等地籠罩著每個人。
隻是有些人在祂的陰影下走得更遠,沾染了更多的「無」...僅此而已。
它隻是一個例外。”
砂金:“例外…朋友,你真的讓我不知該怎麼接話了。
或許那東西更適合「歡愉」?
雖然樂不出來就是了。
所以...這就是我的終點,死後之地?
所以那是什麼東西?”
砂金指向黃泉手中提著的虛無弄臣。
黃泉:“這隻是一場轉瞬即逝的夢,「Ix」的萬千表征之一...在「虛無」的見證下,我們在此短暫停留,然後行向各自的方向。
這東西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它是另一位"不該存在的令使\"。
萬事萬物終歸於虛無,而它想加速這一個過程...具體情況你可以去問一下安吉拉。”
砂金:“感謝解答。”
砂金摸了一下身上隱隱作痛的傷口。
砂金:“看來我的死亡已經註定。”
黃泉:“即便你希望如此...我也無法給出承諾。
既然目的已經達成,我想你可以更坦誠些。”
砂金:“什麼意思?”
黃泉:“你在樂園的表演十分精彩,虛張聲勢...單純但實用的技巧,騙過了幾乎所有人。
不會有人想到,你如此大費周章,甚至不惜押注自己的生命,隻是為了再度確認一個看似早已被否定的事實......
「匹諾康尼的夢境中並不存在『真正的死亡』」。”
砂金:“...我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黃泉:“因為隻有這樣,你才能觸及那個比連環凶案更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才能借「夢中的死亡」去往那裡,在這場盛會中,人們時刻尋求的那片應許之地......
...鐘錶匠的遺產,真正的「匹諾康尼」流放之地。”
砂金:“......
...你是怎麼發現的?”
黃泉:“我也未曾料想,自己意外得知的某件事,會成為串聯一切的關鍵。”
砂金:“是「那個人」的身份,對吧?”
黃泉:“看來你也知情。”
砂金:“我不能確定,但我願意賭那個可能性。
「命案」是個好藉口,但還遠遠不夠。即便匹諾康尼真的存在那麼一兩起謀殺,影響的也隻是極少數人,掀不起波瀾。
這片美夢憶域並非汪洋大海,而是一座孤島。家族用「同諧」修築堤岸高牆,隔絕外界,守護人們不會在大海中溺亡......
...同時也藉助這道「隔絕死亡」的壁壘,將不為人知的秘密埋葬於深海中。在冇有痛苦和傷亡的美夢裡,那些秘密也會永遠不見天日。除非......”
黃泉:“除非有人去往壁壘的另一邊......
...並且能活著回來。”
砂金:“有人已經做到了。
我很早就獲得了提示:如果啞巴指向的並非「不能發聲之人」,那就隻可能是「不能說話之人」......
那個已然從深海中生還,卻無法再走到台前開口說話的人——我很高興得知她依舊在匹諾康尼,並且平安無事。”
黃泉:“「提示」...不是「證據」麼?”
砂金:“很遺憾,我冇有證據。唯一能佐證這些猜想的,也隻有家族麵對「死亡」時的坦誠。他們對外來者太過慷慨,反而顯得欲蓋彌彰。
但懷疑一件事不需要證據,解開真相纔要——對我而言,前者便已足夠。我也無需找到那隻憶域迷因,隻要有人能像它一樣「殺死」我即可。”
黃泉:“在我看來,你其實冇有十足的把握。特地進行全城廣播,試圖拉更多人入局...也是因為你在賭一個「有人能打破壁壘」的可能性。
你確實很幸運,命運使我們的道路交彙,而我恰好配有一柄利刃——鋒利到足以斬落美夢的帷幕,同時將你身上「同諧」的烙印一刀兩斷......
你也很狡猾,故意設計讓我們站在彼此的對立麵,不斷在他人麵前重複「令使」的說辭,令我退無可退,唯有拔刀相向。
所以你才能贏。時運和謀略,缺一不可。
而在你的佈局裡,公司永遠是贏家,即便最後你賭輸了...對於家族而言,一位使節的性命也足夠昂貴。”
砂金:“一場豪賭,不是麼?但容我指出一個錯誤:公司並非穩操勝券,在一件至關重要的事上,我的確冇有後手。
引爆一顆星核...我做不到。「砂金石」已經太過破碎,甚至無法保護我從舞台上全身而退。
幸虧你到最後拔出那把刀...但冇想到啊...它占據了我幾乎全部的意識...
幸好你打過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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