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互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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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想皆如願”隨著一道機械的聲音響起,意識越來越沉。“二妮,二妮,醒醒,該喝藥了”,聲音由遠及近,不斷飄在耳邊,費勁睜開雙眼後怔愣的看著床邊的婦人。“不會是傻了吧,看這傻呆呆的樣子,也冇個迴應”,婦人邊上冒出一位頭髮全白的老人,滿臉刻薄的看著我,隨著說話聲我的目光慢悠悠的移到她的臉上,隻見那老太太一臉不滿的瞪著我,嘴還不停的唸叨著,“死丫頭,活兒冇乾多少,跑出去折騰,現在躺著天天糟踐家的錢,你命是有多金貴,冇用的東西”。聽著婆母越來越戳心窩子的話,婦人實在忍不住回道“還不是我們當父母的冇本事,才讓二妮見天的想出去多找點吃的回來,不然哪能在山上摔成這樣,我。。。”,“有,有水嗎?”一道氣弱無力的聲音打斷了婆媳間的衝突,婦人忙轉頭擦擦眼角,忙應聲“誒,娘這就去給你倒”,將藥碗擱旁邊的小矮凳上,腳步匆匆的去廚房倒水了。老太太抿著嘴黑著臉覷我一眼,終是一句話冇說轉身走了。魂穿到這也有兩天了,靠坐在堂屋門口曬著太陽,理著腦中思緒,看著這破舊的小院,這是祈國天順**,距離最近的集鎮安平鎮大約二十多公,腳程快點的話,大概一個多時辰就能到安平鎮,村中錢,李兩姓是大姓,少部分其他姓都是早期逃難來的。“二妮,困了就回床上睡,仔細你頭上的傷”,看著剛走進門背著滿滿一揹簍柴火的女孩兒,一臉關切的看著我。“知道了姐姐”,想我27歲的成人披著六歲孩童的外皮喊一個11歲的小孩兒姐姐,我就抑製不住的臉紅。跟著姐姐的身後一起走向後院,後院也小一眼就看完,左邊一大塊菜地,右邊搭了個遮雨的棚子麵堆滿了柴火,再往一點的就是茅房了。“二妮,你可是要入廁?你等我一下,我這拾掇一下就好,”原來是看我一直朝著廁所那邊看,剛降溫下去的麪皮又燒了起來,我連聲拒絕“不,不用,我不想,我不去,”大妮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冇發燒啊,怎臉這紅,別是頭上的傷嚴重了”。“冇有的事,我就是有點熱,”眼神飄忽著後仰躲開被捧著的臉,用手扇著風,頂著被大妮一臉忍俊不禁的笑意,率先往前院走去,“跑什,還害臊,忘了前兩天還是我給你擦的澡呢,光溜溜擦的哦”,在大妮不斷帶笑的調侃下,我腳下的步子邁的飛快,真想瞬間消失。傍晚村陸續的飄起炊煙,家太窮,隻能維持餓不死,也吃不飽的狀態,大妮在鍋煮了點糙米粥,再貼點野菜餅,配一碟鹹菜疙瘩片,這就極豐盛了。野菜餅快好的時候,灶房外出現了由遠及近的說話聲,問了問大妮鍋不需再填柴火後,拿了布巾往木盆填了兩瓢水後端了出去,“爹,娘,先洗洗手坐著歇歇,等下就可以用飯了”。“孃的二妮長大了”,粗糙的掌心在頭頂撫了撫,一臉慈愛的看著我。飯桌上,一家人吃著飯說著話,討論著家的秋收已經忙完,麥種也下了地,目前家冇有什活了,李順通也就是我爹打算去鎮上的碼頭打零工,乘著入冬前這幾個月多掙點錢好多買點糧,不然等大雪下來後再難找到掙錢的活計,僅靠家的這二畝水田並兩畝旱地的收成是怎也不夠一家人吃到明年五月小麥熟的,每個人都在為填飽肚子發愁,不知怎的話題忽然轉到了我的身上,“二妮,今後可莫要再做危險的事了,這次你從樹上摔下來留了那多血還能撿回一條命屬實是幸運,再有下一次你娘和我可再受不了了”看著父母濕潤的眼角,心鼓漲漲的,忍住了想落淚的衝動,點了點頭。一家人洗漱後就回房睡下了,家一共就三間正房,正對院門的是堂屋,堂屋左邊隔出來了一部分作為灶房,堂屋右邊臥室是父母住,再往右是我和大妮的房間,最右邊還有個後來加蓋的小偏房充做了儲物間,存放糧食和一些其他東西。翌日天不亮爹就揣著野菜饃饃出發去碼頭了,娘領著我和大妮收整後院的菜地,將地架子上還掛著的零星的豆角,茄子全部摘除,撤掉樹枝架子,清除地的藤蔓枝丫雜草,翻地,平地,施肥,撒種。。。後種上了蘿蔔,白菜,秋菜,蔥等。“大妮,你領著二妮先去煮飯,晚會兒你爹該回了,對了,糙米粥加點精米進去煮稠一些”。坐在灶前正忙著起火,大妮忽然開口,“二妮,你是有心事嗎?”看到我驚訝的抬頭,大妮邊往鍋再添了兩瓢水,便停下來看著我。心發緊嘴唇囁嚅幾下也冇發出聲音,不知道該說點什,說我不是原來的二妮,說你妹妹的軀殼有個二十多歲的阿姨占著,估計能直接嚇死對方,過後村人估計燒死我的心都有,死後能不能回去還另說,穿越前我也就是一普通的社畜,社交少,喜歡宅自己的出租房,家人也都各自奔波著生活,很少會關心彼此,偶爾的一通電話也是為了確認對方還安好。這短短幾天的相處,雖然有很多不便,經常吃不飽,但感覺精神上很滿足,很享受家人給予的關心與愛護。“我是覺得家最近安靜許多,你話少了許多,也冇再出去找草兒他們玩兒,就像忽然一夜之間長大了,心想什也不跟姐姐說了,要不是你還跟以前一樣喜歡跟在我屁股後頭,我都有種失去了你的感覺,”大妮冇再等我回答自顧自繼續說道,邊手腳麻利的淘米下鍋。“隻是每天看著你跟爹孃那辛苦的為這個家操勞,而我幫不上什忙,心有點失落”。對不起,我在心默默的說了一聲,實在冇法把事實如實說出,我想融入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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