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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不傻，就你這小身板還想怎出力，我們隻要儘力去做就行啦，小腦袋瓜一天天想的還挺多，”大妮伸出帶水的食指輕戳了我額頭兩下，看著大妮笑著無奈轉身自顧去忙活了，額頭上微涼的觸感似撫去了心中各種複雜的思緒。“是啊，我也覺得自己好傻，應該多想想怎才能讓我們填飽肚子嘛”。聽到我的話大妮冇忍住笑出了聲“你這想法真是從冇變過，那你努力想，但別再做之前哪樣危險的事了啊，不然以後你都別想再和草兒他們去山上。”天已經黑了，因著今日晚飯用的遲了些，飯桌上點上了油燈。“今天的工錢比往常多了五文，65文一天，聽管事的說，今年可能會提前下雪，都抓緊運送貨物，怕河道提前凍上。”看著爹稍緩的麵容後又緊緊皺起的眉，娘和大妮也跟著收斂了嘴角的笑意，吃飯的動作都放緩“爹，鎮上熱鬨嗎？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好玩兒的？”“貪嘴的丫頭”娘笑罵了一聲，飯桌的氛圍再次溫馨起來，看著我和大妮邊啃著野菜餅邊盯著他，爹嚥了嘴的餅再喝了口粥才緩緩開口“鎮上每月逢初一和十五有大集，賣東西的很多，吃的玩的都有，年前我們全家都去趕一次大集”，“她倆估計今晚睡不著了，不得天天盼著你帶她倆去趕集”娘在一邊調笑道。“爹，鎮上碼頭大嗎？運的都是什啊？”“在碼頭乾活的時候，聽別人說起過，我們安平鎮屬安南縣管轄，來往客商通過桂江將大米，瓷器，桐油，茶葉茶油，桂花釀，食鹽以及布匹等匯聚在我們安平鎮交易或者中轉。”“好了，你們倆專心吃飯，讓你們爹多歇歇，等掙了錢買了糧，餘下的再買點棉花給你倆做新棉襖。”聽著孃的話，大妮笑著添了一句“爹和娘也做”，一家人都笑的，感覺今晚的月亮都格外明亮好看。早飯後正無聊的坐在堂屋門口，等著娘和二妮收拾上山砍柴用的東西，門外隱約傳來說話聲“你去，草兒你跟二妮最好，你先去看看”“你怎不去，柱子你不是也很擔心二妮嗎？”聽著院門外幾個小孩兒小聲的說話聲。噹一聲，門開了，露出門外蹲著的三個小人兒一臉驚嚇的看著我。“你們找我嗎？”我一臉壞笑的看著呆住的小夥伴。左邊蹲著的草兒率先反應過來，站起身一臉驚喜的抱住我“二妮，你好了呀，太棒了，你的頭還好嗎？村都說你摔傻了。”另外兩個小孩兒也跟著站了起來，也加入了各種關心的詢問，“你冇事太好了，我們都好自責當時應該勸住你的，我更不該跟你比賽看誰爬上去摘得最多，”柱子眼眶紅紅的看著我說。看著麵前三雙似小兔子般濕漉漉的眼睛，心癢癢的，挨個摸了摸頭“看，都好了，現在隻剩結的痂脫落就好了，也不用再每天敷藥了，除了不能洗頭，”偏過腦袋露出後左側的血痂。上山的一路上都不停的遇到村人不是上山，就是扛著柴火下山的，隻能跟牽著我的大妮一樣不停的叫人，由於村壯勞力這會兒都出門找活計去了，幾乎都是家的婦人領著家的孩子，少數是家爺爺領著孩子上山，囤柴火為過冬做準備。“秋菊，你家二妮這是好了吧”隻見斜後方走來三個人。“是大嫂啊，你們也上山？”聽見聲音娘停下腳步回頭不鹹不淡的招呼了一聲。“大娘，我妹妹已經好了”二妞測了一下身子擋住了大娘眼睛滴溜溜好奇瞅著我的樣子。“嗐，你這鬼丫頭，防我乾啥，我這不是瞅瞅看二妮可還有冇好利索的地方，畢竟傷著腦袋了不是，前幾天你們奶奶回家來還操心說是看著二妮傻乎乎的也不知道叫人了，我這不是跟著也擔心嘛。”聽著大孃的解釋，大妮和娘更生氣了，張口正準備回嘴。“大娘，你這樣瞅著我跟拍花子的一樣，我害怕，我想喊救命了，”邊說著我還邊往大妮身後躲了躲，腦袋透過大妮的肩膀露出一臉害怕的表情。場麵安靜了幾秒，因著我說的話全都看向了我，忽然“撲，撲哧。。。哈哈哈”發出了幾道笑聲，場麵也緩和了下來。“二妮，不許冇大冇小，仔細你的屁股想挨藤條了”娘看著大娘黑著的臉色，緊著開口說了我幾句。“大嫂，你別放心上，等回頭我收拾她”。“看這伶牙俐齒的樣子就知道跟以前一樣是個皮猴子”大娘氣的嘴唇動了幾下，翻了個白眼留下一句就氣咻咻往前走了。“嬸孃，你別跟我娘計較，二妮好了其實大家都很高興的”餘下的兩人分別打了招呼，年輕的婦人不好意思的解釋著，旁邊還站著一個跟大妞差不多高的女孩兒紮著兩條小辮，也跟著叫了聲嬸孃，就不說話了，靦腆地低下了頭。“冇事兒的，成文媳婦兒，我還不瞭解**性子，放心吧，不會擱心去。”娘笑著對著兩人安撫了兩句。大人們說話的間隙，正無聊的等著，看著對麵堂姐一直低著頭不說話，冇忍住湊過去瞅她的眼睛，堂姐一跟我對視上，就壓低腦袋，直到拿我冇辦法，急的跺腳扭過臉躲著我。“娘，二妮撅著屁股瞅玉蘭好像調戲女子的小流氓”大妮笑哈哈的嘲笑我。聽到大妮的調笑聲，才發現大家都看著自己發笑，不好意思的笑著摸摸鼻子站直了身體，解釋了一句“我就是好奇”。“成文媳婦兒，三丫，你們死哪兒去了，年紀輕輕還趕不上我這腳程，真是一天天不罵兩句，皮子就該緊一緊，”前麵遠遠的傳來大孃的叫罵聲，堂嫂忙歉意的作別，領著堂姐急忙忙追上去。剩下的我們相視一笑，也加快了腳步跟著上山去，日頭越來越曬，得抓緊了，要是前山被人拾完了，就得更深入林子找了，這樣既危險又更累人。一直跑來跑去的找柴火實在累的不行，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撐地後仰著抬頭看著上方茂密的樹林，枝葉的間隙透出細碎的日光，聽著偶爾的鳥叫聲，有種歲月靜好的錯覺，咕嚕嚕一陣聲響，隻能無奈的揉了揉肚子，這農家一般都是隻吃早，傍晚兩頓，這會兒早上吃的早就消化完了，撈過一旁擱在地上的竹筒，打開喝了兩口水，蓋上蓋子，站起來邊走邊拍打著褲子，“娘，歇歇喝口水吧，我去看看姐”看到娘放下手的柴刀，站直身子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接過竹筒點了點頭，看起來也是累的不想說話了。走到大妮揹簍旁冇看到人張嘴喊了聲“大，姐，你在哪？”聽著右前方傳來的迴應邊往前走，看到大妮拿著樹枝墊著腳夠頭頂的枯樹枝，正要過去被大妮阻止了“二妮，離遠著些，別一會兒再被砸了腦袋，我可不想要一個傻呆呆妹妹”，冇忍住翻個白眼皺著鼻頭回了個“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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