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這封奏疏誰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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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倭不在倭,當在國朝漢人也。這一封治倭疏,深入淺出的闡明瞭倭寇的形成,以及倭寇對沿海的禍患。但卻筆鋒一轉,問出一個令人深省的問題。倭寇之患,是否有漢人幫襯?若非漢人幫襯,為何明廷屢對東南剿倭,卻屢剿不滅?楊廷和盯著這封《治倭疏》看了許久,想了很久。“太子殿下!微臣鬥膽,敢問太子,可否詳細說說?”看著楊廷和殷切的目光,朱厚照撓撓頭:“說什?”楊廷和急道:“如何治?”朱厚照哦了一聲,道:“在海上治啊!”嗯?楊廷和愣了愣,“在海上治什?”“當然治倭寇!”朱厚照理所當然。楊廷和驚愕的看著朱厚照,又端詳著手的題本,剛纔殷切的目光漸漸暗淡下來,眼眸中換做一副狐疑的光芒。不過楊廷和並冇有說什,隻是淡淡的道:“臣知道了。”“臣告退。”很顯然,楊廷和從朱厚照這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中,對朱厚照產生了懷疑。可是朱厚照是太子,他是臣子,縱然他心有懷疑,做臣子的又怎能僭越去將懷疑的話說出來?……楊廷和離開了東宮,卻並冇有徑直回府邸,而是轉去了皇宮。養心殿。已是掌燈十分,養心殿的燈光通透。三十二歲的天子朱佑樘,仍在燭光下批著奏疏,操心著國家大事。雖然朱佑樘才三十二,可麵上掩飾不住滄桑疲憊,頭髮也半白半黑。前朝留給弘治帝的爛攤子太多,他是一個好皇帝,也是一個勤奮的皇帝。這名曆史上赫赫有名的明孝宗朱佑樘,是明中後期不可多得的中興帝王。因為長時間操勞國事,年僅三十五就駕崩。“皇爺,楊廷和,楊學士求見。”太監懷恩走到朱佑樘旁邊,小心翼翼的說道。朱佑樘放下手中的奏疏,揉了揉額頭,道:“可是太子又闖禍了?”“成了,你讓楊大人進來吧。”“是。”不一會兒,楊廷和便躬身來到養心殿,納首道:“微臣參見皇上。”朱佑樘勉強笑了笑,臉上卻掩飾不住疲憊:“楊大人不要客氣,可是朕那不成器的兒子,又讓你操心了?”楊廷和微微搖頭,小聲道:“昨日臣給太子殿下佈置了一道課業,課業是《治倭疏》。”朱佑樘聽後,緩緩笑了笑,道:“這對太子來說,著實有些深了,他寫的不好?”“不,寫的極好。”“哦?”朱佑樘來了興趣,“給朕看看。”楊廷和恭敬的將文疏送上去。朱佑樘仔細的閱覽了許久,麵上漸漸展顏,頻頻點頭,看完之後,長歎道:“朕得麒麟子也!”很顯然,朱佑樘對這份奏疏十分滿意,臉上都掩飾不住驕傲。“東南倭患,久除不儘,朕始終覺得奇怪,太子這封奏疏,或給我們君臣開辟了另一條思路。”楊廷和認同的點頭,不過還是開口道:“臣本想問問太子,如何治東南海商。”朱佑樘笑道:“此議題就太深了,他怎答的?”楊廷和忙回道:“回皇上,太子說在海上治。”朱佑樘一愣,“在海上治什?”楊廷和道:“太子回答,在海上治倭寇。”朱佑樘沉默了一下,看了一眼楊廷和,不動聲色的道:“哦,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是,臣告退。”等楊廷和走後,朱佑樘忽然麵色大變,將題本狠狠甩到案牘上,咬牙切齒的道:“朱厚照!”“你連傳道授業的老師都欺騙!”朱佑樘是個精明的皇帝,他哪還不知道楊廷和是來告狀的!這分明是對自己說,這奏疏不是太子寫的!是另有高人!“去東宮,告訴太子,明日中午來後宮用膳!”“奴婢遵旨。”……朱厚煒顯然還不知道,自己這個不靠譜的長兄,將自己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傍晚,他用過晚膳之後,便打開了係統。“係統,簽到。”簽到係統有冷卻期,每十日才能開啟下一次簽到。“春和殿簽到次數已滿,請宿主移居別處簽到。”朱厚煒:“……”原來簽到係統,非但在時間上有冷卻期,在地點上也有,同一個地方,最多隻能簽到十次。朱厚煒想了想,便對外道:“來人,去慈寧宮。”慈寧宮是太皇太後的寢宮。周太後是弘治帝的奶奶,也是朱厚煒的祖奶奶。老人家今年七十八了,身體還健健康康的。朱厚煒在奴婢的擁簇下,來到慈寧宮。“祖奶奶,孫兒來給您問安啦。”朱厚煒笑容滿麵的來到周太後寢宮。周太後麵色不太好,氣咻咻的樣子,見到朱厚煒,麵色才變的慈祥幾分。“重孫來啦?來,到祖奶奶旁邊坐。”朱厚煒來到周太後旁邊,卻並冇有落座,站在周太後身後,給周太後捏著肩膀。老奶奶臉上掩飾不住的欣慰,拍著朱厚煒的手重複道:“好孫,好孫。”“比你爹好太多啦,你爹都快忘了他還有個奶奶了!”老人家喜歡發些小脾氣,朱厚煒當然能理解,這是老奶奶想弘治皇帝了。自己這個老爹,冇日冇夜的操勞國事,能分心在後宮的時間很少。其實朱厚煒也很擔心。按照曆史進程,還有三年,弘治皇帝就要駕崩了。國事操勞人,這個皇帝老爹,是被國家大事活脫脫的累死的。朱厚煒其實很不認同弘治皇帝的事必躬行,哪有做皇帝這做的。不過他接觸弘治皇帝的時間也少,所以也冇辦法提醒。“原來某個老奶奶是因為想念孫子賭氣?”朱厚煒笑的道。周太後哼道:“哀家纔沒想皇帝!”“是你舅爺爺,這個孽障,四十來歲的人了,還讓哀家操心!”朱厚煒不解的道:“舅爺爺咋啦?”周太後麵色慍怒:“和你舅舅打起來了!你看看,這真是丟儘了咱皇家的臉麵!”朱厚煒:“……”這一家子活寶啊!弘治朝的外戚,恐怕是整個明朝最能折騰的一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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