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要和離

秦木寧臉色一僵,隨即無奈笑道,“這種事哪用得著你這個主母費神的,如今你還懷著身孕....”開玩笑,香月那邊的人要是全換了,那以後那院子裡的豈不全是何慈恩的耳報神。

“夫君說的什麼話,我隻是懷孕了又不是死了,哪裡就不能做事了呢?”

何慈恩眼珠子一轉,“明日我正好親自去婆母那一趟,將安排好的人一併帶過去。”

見她這般堅持,秦木寧也隻得硬著頭皮應下來。

大不了換了她的人,以後再讓張同偷偷將人換掉便是。

“嗚嗚嗚——”冬珠被人拽著手腳,一雙瀲灩眼眸裡滿是血絲與淚花,瞧著可憐的緊。

秦木寧瞥向跪在地上的冬珠,對張同皺眉道,“這背信棄主的狗奴才找個人牙子打發了吧。”

他剛說完,站在何慈恩身邊的沈知秋撇撇嘴。

打發個狗屁,開塞露塞嘴裡,你真是張嘴就拉呀。

發賣她,你哪裡捨得呢,這冬珠可是你的寶貝手辦呢,模樣長得和少女林香月一模一樣,這也就故意說給夫人這個王寶釧聽的,說是打發其實是把冬珠送去鄉下莊子上藏著呢,好讓你繼續玩。

什麼,原來冬珠的長相和年輕的林香月極其相似.....何慈恩瞪大了眼,心裡氣的不行。

王寶釧,就是那個話本子裡專挖野菜的王寶釧?

傻春這是拐著彎諷她呢!

她唇角泛著冷意,“老爺,冬珠這丫鬟是我屋裡的,該怎麼處置也由我說的算。”

“那夫人...打算如何處置?”

秦木寧看了一眼何慈恩,不明白她一向是對他百依百順的,怎麼今日倒是變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何慈恩扶著肚子,垂眸看著瑟瑟發抖的冬珠,道:“王媽媽,將冬珠拖下去,拔了她的舌頭,給她灌下摻了鹽巴的辣椒水,再叫幾個屠夫來,將她西肢都砍了,將她塞進酒缸子裡。”

語罷,院內頓時一片死寂,眾人臉色齊刷刷變得青白。

秦木寧頭皮一緊,更是被她這番話驚住,“什麼,你..你要將她做成人彘?!”

他看向她的隆起的肚子,不悅,“恩慈!

你太過了!

你如今懷有身孕,怎麼還起瞭如此重的殺心!

咱們好歹要為肚子裡的孩兒積德啊!”

我呸!

貓哭耗子假慈悲,你巴不得夫人肚子裡的孩子生不下來,到時候你就可以順理成章讓夫人過繼你那個便宜兒子當嫡子了!

何慈恩的手微微痙攣著,眼裡湧出滾滾恨意,“是她先害我在先,如今這般下場也是惡人有惡報!

我抑惡揚善怎麼不是在為孩兒積德!

如果連這點場麵都見不得,那也不配做我何慈恩的孩兒!”

“我看你真是瘋了。”

秦木寧被她懟的臉上差點掛不住相,隻得撂下此話拂袖而去。

處理完冬珠後,何慈恩扶著沈知秋的手回了內院,又讓郎中把了把脈。

好在發現的及時,腹中孩子冇有什麼大礙,肚子上的褐斑隻需藥停了,自然就會消失。

何慈恩沉默了一會,又問:“先生,請問我現在想要落胎....還行麼?”

郎中聞言露出些許震驚,見她神色不像是說笑,忙又搭在她腕上診了一會脈。

末了,歎氣道:“夫人體虛,本來得這一胎就不容易,要是現在落胎,損傷極大,隻怕是以後都難再有孩子了....還會虧了夫人您的身子啊。”

趙婆子一聽,忙摟著何慈恩,哭喊著:“夫人!

千萬不可啊,這一胎落了不要緊,隻是您的身子....”何慈恩摸著自己的肚子,思襯片刻後,終是捨不得,無奈放棄了這個念頭。

郎中又瞧了眼何慈恩高高隆起的肚子,撚著鬍鬚道:“不過...夫人這肚子瞧著比尋常五個月大上許多。”

何慈恩心一顫,忙問道:“先生可知道緣由,難不成....是雙胎?”

這會,沈知秋和王婆子正帶著人布著晚膳,郎中瞧了一眼桌上的菜,麵容一僵。

“夫人,不可多食啊!

您再這麼吃下去,隻怕到時候孩兒太大生不下來啊!”

何慈恩眉眼一沉,“先生....我自從有了身孕後,食量就變得奇大無比,不知是什麼緣由?”

郎中聞言仔細檢查了一下桌上的吃食,語氣驚訝道:“夫人,這....這桌上的菜一大半可都是開胃的,難怪您食慾會因此變大。”

何慈恩緊緊攥著手裡的茶盞,下一刻聽見此言猛地將杯盞摔了出去,發出一聲悶響。

沈知秋望著這滿桌子的菜,歎了口氣:幸好夫人不挖野菜了,支棱起來了,不然肚子裡的孩兒恐怕還要死在林香月這狗東西手裡。

王婆子俯在何慈恩耳邊道:“夫人,奴婢想起來,上月太太來府裡瞧您,特地拿了自己懷孕時吃的食方給了後廚主事,要她照著上邊的菜式來做,那食方還特地請郎中瞧過,冇有什麼問題。”

沈知秋聞言氣呼呼,那後廚主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人曾經是服侍過林香月,後來分家後,順勢被秦木寧帶到這府裡來的。

何慈恩聽得頭皮一陣發麻。

她扶著隆起的肚子,幸好...幸好讓郎中多瞧了一眼,不然自己還要著了那賊婆孃的道!

趙婆子氣的發抖,“夫人,可要老奴將後廚主事叫來麼?”

何慈恩抬手製止,“先留著她,那食方冇問題,就算鬨出來,他們也有理由狡辯。”

屏退了眾人後,何慈恩枯坐在妝鏡前,望著自己為了懷孕日漸憔悴的模樣,忍不住再次哭起來。

從前她被山匪擄了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是秦木寧不顧危險在賊人刀下救了她,從此她芳心暗許。

如若不是發生了這些事,如若不是因為能聽見傻春的心聲,恐怕她到死都還傻傻以為秦木寧是她今生的良人。

她第一次覺得無力和害怕,枕邊人是個衣冠禽獸,在這偌大的府內,處處都是陷阱,隻要稍有不慎,就會跌個粉身碎骨。

夫人,您可千萬不能這時候喪氣呀,您難不成就甘心和肚裡的孩兒一起被這幫子惡人毒害,就這麼死了給林香月讓位?

何慈恩一愣,隻見傻春從妝台前的窗戶冒出頭來,手裡握著一株開的正豔的血梅,小心翼翼插進她麵前的瓷瓶裡。

耳邊再次傳來她的激情發言,升官發財死老婆!

等您一死,全部嫁妝都落入他囊中不說,再誆騙你的孃家,打著為你操辦白事,大賺一筆,還能博一個癡情種的名聲,最後等個幾年半載,將林香月迎回府,吃著你的血肉,踩著你的屍骨平步青雲。

“他休想!”

望著這株血梅,何慈恩咬了牙,神情湧上幾分激動。

“負了我,我要讓他秦木寧付出代價!

我要和離!”

沈知秋雙眸一亮,和離!

夫人必須離!

咱們不僅要離,還要在離之前剮他秦木寧一層狗皮!